她一出现，世间万物仿佛黯然失色，眼中只能容得下她一人，宛若九天玄女。</p>

不知何时，殿内地上已然被铺满了一张硕大的画卷，角落处放着早就磨好的墨汁。</p>

随着女子的舞步变幻，美妙动人，脚下的画卷也步步生花。</p>

众人惊叹无比的同时，心下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来。</p>

在场的老人，对这一幕算不上陌生。</p>

多年以前，宫宴上也曾有一位女子，翩若惊鸿、宛若游龙。</p>

舞姿绝美，画技脱俗。</p>

……正是大周朝有名的大贪官寮成的嫡女，寮婉。</p>

她容貌不俗，天资出众，自小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p>

尤其是舞技、画艺。</p>

十五岁时，更是在宫中都无敌手。</p>

寮成是花了大心血来培养这个女儿的。</p>

只可惜寮成贪污案后，寮婉也被责到教坊司为奴。</p>

……曾有传言说，寮婉在宫中为公主伴读时，偷偷和陛下私定终身了。</p>

更有言说，寮婉早就是陛下的人了。</p>

明面上在教坊司，实际是被景文帝圈养娇宠起来了。</p>

各种香艳秘闻，五花八门。</p>

最最重要的是——寮婉死了。</p>

三年前死在了教坊司。</p>

随即就是景文帝病重。</p>

坊间传闻多得数不胜数。</p>

一曲歌舞完毕，陈佩莹呼吸微促，努力维持着呼吸。</p>

虽然已经练了半年，可全套动作做下来，仍是不容易。</p>

她从小画艺一般，舞艺尚可，深知自己远远和传说中的寮婉比不了。</p>

但寮婉已经死了，再也没有这个人了。</p>

她这个替代品，哪怕微微不合心意，有些瑕疵。</p>

也总比没有好。</p>

宁妃和她说了，陛下和寮婉，确实有私情。</p>

既然有私情，就不可能看到她如今表演的技艺不心动，更何况她长相还和寮婉有几分相似。</p>

“妾身参见陛下，皇后娘娘，祝陛下和皇后娘娘恩爱不相疑，白首到永久。”</p>

陈佩莹努力维持着娇柔的声音，说话软绵绵的。</p>

殿内也早就重新燃起光亮来，一览无余。</p>

沈皇后侧目看了一眼景文帝，正巧看他微微出神，便率先开口：“陈选侍，起来吧。”</p>

陈佩莹起身：“多谢陛下，皇后娘娘。”</p>

说罢，她拿下面纱。</p>

这让在场认识寮婉之人，都情不自禁的倒抽一口冷气。</p>

实在是太像了。</p>

眉眼相像，妆容，更像。</p>

几个奴仆把陈佩莹方才作的画拿起，展示到众人面前。</p>

赫然是一副山水江山图。</p>

壮阔无比。</p>

更巧妙的是，并非单纯的黑与白构成的山水画。</p>

其中还有绿叶、红花，绿油油的溪水和高耸入云的山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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