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段逸雪的寝宫，喝了一碗血，才缓过来。</p>

他躺在榻上，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越来越空虚。</p>

就算有段逸雪的血，也不如以前管用了。</p>

皇上皱眉摁了摁额角，楚晚卿立马接手过来。</p>

柔弱的手指在他的头上按摩。</p>

“皇上，战王妃还吊着一口气，如若她还不招，臣妾真担心若是用刑，再把她弄出个好歹来。可若是就这么耗着，臣妾又实在担心您的身体。”</p>

皇上睁眼，面露疲惫。</p>

“走，朕随你一起去看看。”</p>

皇上起身往地下密室走。</p>

段逸雪急忙跟上。</p>

楚晚卿早就收到消息，药材早就被拿出去了。</p>

她像以前一样，铁链捆着手脚，形容虚弱的靠在墙边。</p>

皇上进来的时候也一动不动，好像什么也没听见。</p>

皇上看了段逸雪一眼。</p>

段逸雪立马开口。</p>

“战王妃，皇上来了。还不跪下迎驾！”</p>

楚晚卿从鼻息嗤笑一声，缓缓抬眼。</p>

逆着光线，她看到皇上的气色，更暗了。</p>

看来，是等不及了。</p>

“战王府都没了，哪来的战王妃？皇上这般对他弟弟的妻子，对一个功臣之妻，我为何还要欢迎他？”</p>

“你放肆！”</p>

段逸雪训斥了一句。</p>

“没有皇上，哪来的战王府。你和战王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皇上如今想拿走，也是理所当然。”</p>

楚晚卿冷笑：“是吗？那他不如也把我的命拿走吧。也好让我们一家三口团圆。皇上查了长生不老术这么多年，最后只发现了一个我，皇上舍得能长生不老的最后希望吗？”</p>

段逸雪还想说什么，被皇上挡了回去。</p>

“罢了！不愧是战王的女人，有点血性！你果然聪明，猜得没错，朕找长生不老术很多年了。”</p>

楚晚卿冷笑一声。</p>

她不是猜的，是真的见过大晋的皇帝怕派去日不落的夜枭虎，将她在雪山里的祖先赶尽杀绝。</p>

皇上看着楚晚卿，后悔比夜九宸晚一步认识她。</p>

否则，长生不老术，就该是他的。</p>

“你如果当年没嫁给战王，朕倒是挺欣赏你。你也不至于被战王连累，沦落至此。”</p>

“到底是我连累了战王，还是战王连累了我。皇上不是最清楚吗？皇上欣赏姑姑，将姑姑纳入后宫，许以妃位，曾经也是宠冠六宫。可最后，不也死在了皇上的算计里？谈什么欣赏，皇上还是别欣赏我了。”</p>

皇上沉了脸色。</p>

“住口！你姑姑是自愿带兵，为我大晋效力。朕对她的付出十分感激，还追封她皇贵妃，朕对她情深义重，何时算计过她？”</p>

楚晚卿歪着脑袋，想了想。</p>

“就在皇上不想楚家军落入战王之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让姑姑主动带兵了。皇上自己想要楚家军，却让自己的女人冒着生命的危险给你搞到手。最后女人死了，皇上一个追封，就彰显了自己的仁义道德。继续跟别的女人左拥右抱，毫发无伤。只是可怜了我那姑姑，和年幼的十五皇子。这不是算计，是什么呢？”</p>

皇上被戳中软肋，怒意横生。</p>

“放肆！朕是皇帝，为的是天下苍生。何时轮到你来胡言乱语！”</p>

楚晚卿嘴角勾起，没有因为皇上的生气住嘴，反而越说越起劲。</p>

“皇上若真是为了天下苍生，不会为了得到长生不老术，算计夜九宸客死夜凉。也不会为了得到兵权，铲除楚家，算计夜九宸客死夜凉，更不会为了稳住夜九宸的部下，杀了我的儿子，让皇上和刘莺歌的孩子，伪装成夜九宸的孩子，混淆夜九宸血脉！”</p>

皇上闻言气血上头，一个踉跄。</p>

“你，你，你……放肆！”</p>

段逸雪立马扶住皇上。</p>

“楚晚卿，你胡说八道什么！皇上要是有个好歹，你别想活着出去！”</p>

楚晚卿刚才说的，有些是确定的，有些是猜测。</p>

可如今看皇上反应，大概率自己是猜对了。</p>

刘莺歌进宫，果然跟皇上没干好事！</p>

那新的战王府，果然是皇上招揽夜九宸旧部的幌子。</p>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夜九宸。</p>

皇上没想到自己做得这么隐蔽，竟然被发现了。</p>

他手指颤抖指着楚晚卿。</p>

“把她，给我关进后宫暗牢！那里，可不比这里舒服！朕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p>

段逸雪安抚皇上。</p>

“皇上息怒！后宫人多眼杂，等后半夜，臣妾按照皇上的吩咐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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