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翠儿的丫头慌了。</p>
“大小姐，夫人要是知道了，会罚您的。”</p>
楼云冉一眼瞪过去。</p>
“少废话！让你掏钱就掏钱，那是我娘！”</p>
翠儿无语，只能老实掏钱。</p>
先是省了三百两，再是两百两的东西，转手卖了四百两。</p>
楚晚卿有一种挣了五百两的错觉。</p>
她心里高兴，中午带着一群人，去同州最大的酒楼吃了顿好的。</p>
包厢内，所有人都坐了下来。</p>
楚晚卿一一介绍。</p>
“这三位都是我的小伙伴，平儿、温鸽、陆升。你直接叫他们名字就行。”</p>
莫娇儿一一打过招呼，又给她介绍自己旁边的。</p>
“这是我的贴身丫鬟，小小。”</p>
一屋子的人认识了，莫娇儿想起刚才的事情，忍不住提醒楚晚卿。</p>
“楼云冉是西城城主楼汐月最宠的女儿，她那娘也跟她一样蛮不讲理。你以后见到她们，最好绕着走。不是怕，是省得惹麻烦。”</p>
楚晚卿不以为然：“这些年，你们就是这么惯着她们娘俩的？”</p>
莫娇儿无奈叹了口气。</p>
“我也知道这样只会助长她们的嚣张，但我爹娘也拿她娘没办法，闹起来又是一桩丑闻，所以就随她们去了。”</p>
丑闻？</p>
看来，这地下黑市也挺有八卦的。</p>
以前对四大城主只是一知半解，这回遇到内部人员，楚晚卿趁机打探一手资料。</p>
“西城城主是个女的？楼云冉的爹是谁？”</p>
莫娇儿又叹了口气。</p>
“楼汐月原名是汐月，楼云冉她爹十年前就得病死了，那时候楼云冉和她哥哥都还小，汐月就冠夫姓，接管了西城城主之职。”</p>
哦，妻承夫业，楚晚卿听明白了。</p>
“那楼云冉的爹娘一定很恩爱吧，楼汐月都愿意接那么大的摊子。”</p>
说到这里，莫娇儿又又叹了一口气。</p>
这楼家的事情，那么让人忧愁的吗？</p>
“这事在地下黑市是个人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p>
莫娇儿想了想事情的源头，接着说。</p>
“楼汐月当年喜欢我爹，在我爹娶我娘的当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被当时还是西城少爷的楼北铭强奸了，出事的地方，就是在我莫家。</p>
楼汐月控诉我莫家防护不力，怀疑我爹就是为了甩掉她，讨我娘欢心，才故意引楼北铭进后院。楼汐月的爹曾是莫家府医，为救我爹而死。我爹自认有疏忽，没照顾好恩人之女，这些年对她百般纵容。”</p>
说到这里，莫娇儿又又又叹了口气。</p>
楚晚卿都听麻了。</p>
“本来吧，这事没多少人知道，我爹也有意护她名声，封了不少人的口。但自从楼北铭死后，楼汐月性情大变，稍有不顺心就要闹一闹，还当众拿这事道德绑架我爹娘，这才闹得人尽皆知。楼云冉跟她有样学样，还觉得这是什么自豪的事情，也动不动就在我面前无理取闹。除了事关墨染哥哥，其他的我都不想跟她计较，麻烦！”</p>
莫娇儿说得一脸忧愁。</p>
陆升面无表情，平儿和温鸽听着一脸八卦。</p>
“竟还有这种人，这对母女也挺奇葩的。你不是说，楼云冉还有一个哥哥吗？他不管吗？”</p>
提起楼云冉的哥哥，莫娇儿又又又又叹了一口气。</p>
“楼家的儿子，叫楼云锡，长得跟楼北铭很像。楼汐月看见儿子就跟看见仇人一样，觉得那是她的耻辱。楼北铭死了之后，更是以折磨楼云锡为乐。</p>
我爹娘曾可怜小孩子，把人接到府上住过一段时间。但楼汐月三方两次的闹，说我爹娘是看楼北铭死了，想控制楼家少主，居心叵测。我爹娘没办法，只能把人还了回去。</p>
楼云锡这些年被折磨的唯唯诺诺，胆子特别小，稍大点声都能被吓到。自然不敢管她们母女的事情。”</p>
平儿见识少，听着鼓起了眼睛。</p>
“怎么会有这种当娘的，把对丈夫的仇恨，转嫁到自己骨肉身上。”</p>
楚晚卿总算是知道，莫娇儿为什么那么多气可叹了。</p>
这事，谁听都心生唏嘘。</p>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自己被强迫生下的孩子，楼汐月会厌恶很正常。楼汐月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个母亲。但她厌恶自己的过去，又把自己的过去撕开了给人看，有一种可能是她在发泄。儿子被她折磨的话都不敢说，女儿又是个胡搅蛮缠的骄纵无脑，看起来，也像是报复。”</p>
“报复？”</p>
莫娇儿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满眼不解。</p>
“她要向谁报复？”</p>
楚晚卿道：“你爹娘，她觉得自己过得越不好，你爹娘越心难安。还有……报复去世的楼北铭，让他在地下看着自己的儿女被她养坏，让楼家后继无人。”</p>
莫娇儿听着，倒吸一口凉气。</p>
“原来如此。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楼北铭自食恶果，只是可怜了两个无辜的后代。”</p>
楚晚卿闻言，对莫娇儿刮目相看。</p>
“楼云冉抢你未婚夫，你还同情她？”</p>
莫娇儿：“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她喜欢墨染哥哥，是她的自由。我确定墨染哥哥喜欢的是我，就行了。”</p>
楚晚卿眼前一亮，少见过这么豁达不纠结的姑娘。</p>
这份自信，是她的墨染哥哥给的。</p>
她举起酒杯，以茶代酒。</p>
“来，敬你和你墨染哥哥的伟大爱情。”</p>
莫娇儿豪爽举杯。</p>
“也敬你和你相公恩恩爱爱，祝你相公早日康复！”</p>
楚晚卿一口干了，心里想着：他可康复着呢！</p>
饭菜上来，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p>
楚晚卿和莫娇儿相见恨晚。</p>
平儿、温鸽，和小小聊的投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