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丰年闻言有些惊讶:“你是盼着你四叔出不来呢?”</p>
“我也不怕照实说,我确实是盼着我四叔出不来,他就是个天煞孤星,只要有他在咱们家谁都没好日子过。再有就是我老姑。他们兄妹两个给咱家办过什么好事没有?只添乱了吧?”</p>
胡麦田就像是爆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就说了起来:“咱们家这两年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也是因为我四叔进了牢里,还有我老姑进了山里,再一个就是我奶没死之前也已经傻了好长一阵子。”</p>
她这话说的极其大逆不道。</p>
胡丰年也忍不住骂了她一声:“我以前咋不知道你的性子这么偏呢?”</p>
“我这可不是性子偏,我这是说的大实话。在这世上,大实话听着总是刺耳的。”</p>
胡丰年有些焦躁,道:“行了,你就别在这指点江山了,先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娘家的事你也别操心太多,我这就先去衙门看看,若是得空我再回来瞧你。”</p>
说着就领着小白要往外走。</p>
胡麦田连忙跟了上去:“爹啊,您可千万要狠下心啊!甭管那两人跟您说什么,您也不能心软,这种人只要再进咱们家的门,就是一大祸害。”</p>
闻言胡丰年似乎十分烦躁,只不耐烦地朝后头挥挥手:“我都知道了,稀罕让你来教我。”</p>
江月白一直跟着也不吭声,但是他知道毕竟血浓于水,或许老岳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动摇的。</p>
但是岳父若是不问他也绝不主动开口劝,这点情商他还是有的。</p>
当下胡丰年领着江月白,先去了一趟县衙门。</p>
罗大人发现江月白给胡丰年跑腿时,所受到的惊吓十分有趣,但且先按下不提。</p>
当时衙门是刚下了堂,罗大人刚刚审过胡丰运。</p>
罗大人请他们到衙门后院去坐,恰好刚在内厅坐下的时候,前头的师爷来说是有事儿,又把罗大人给请了过去。</p>
胡丰运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p>
既然眼下内厅无人,胡丰年就直接问了:“咋样?”</p>
胡丰运苦笑着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阵仗,总觉得稀里糊涂的,连话也没说清楚,也不知道大人心里怎么想。”</p>
其实他和胡丰年的心态有些相似,而且他为人比胡丰年还要更加软弱一些。</p>
当时知道自己父亲干了这种事,确实是气得要死,也发誓要和老胡头断绝父子关系。</p>
但回过头来想一想,特别是眼下这种情况,要他去指证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兄弟,对他来说多少还是有些艰难。</p>
所以今天在衙门升堂的时候,他不过也就是说了些囫囵话。</p>
就在这时候,江月白道:“您能在县衙大堂上说囫囵话,而罗大人却并未追究。我看来倒不是别的原因,而应该是因为您的证词其实并不重要。”</p>
胡丰运一愣:“啥意思啊?”</p>
“就是已经罪证确凿的意思。”</p>
恰好这个时候罗大人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便顺嘴接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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