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和徐家吵到后来,胡霁色不得不给老胡头开补药,顺便偷偷下了点不伤身体的安神药。</p>
这样一来,老胡头每天都在打瞌睡,精力不济。</p>
李氏早就懒得搭理胡宝珠了,愉快地加入了和人家一起说胡宝珠坏话的阵营。</p>
胡宝珠发现实在闹腾不起来了,也就死心了,从此过上了安心被老公打的美好生活。</p>
不过从那以后,徐大柱却是一天堕落过一天。</p>
以前他不但种地,做杠士,还经常出去接一些散活补贴家用。</p>
但现在,他除了偶尔出去做做杠士,就连地里的活都不怎么干了,更不用说主动去接散活。</p>
除此之外,他还认识了几个村里的,人家称为“流子”的那群人,每天就喝喝酒,打打牌。</p>
家宅不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地里的活谁干。</p>
胡宝珠是个不会干活的,徐寡妇闹也闹了,但也闹不出来,只能自己天天累得腰酸背痛地下地去干活。</p>
家里的事情胡宝珠也不做,她又不怕没饭吃,大不了就回娘家去吃饭。</p>
婆媳俩就天天这样过日子,徐寡妇是不得不干活,胡宝珠是经常要挨打,也说不上谁比谁苦些。</p>
不过这些事儿,胡霁色也没心情管。</p>
时间一晃,过了一个月。</p>
她刚把白圣儒要的那一批麻药做好,算着时间,白圣儒也快启程回京了。</p>
天气越来越冷,昨天已经下了一场毛毛雪,地面上踩着都是冰渣子。</p>
因为黄墨经常往作坊那边去,那边的生意都是他在管,兰氏特地给他做了一顶帽子,他戴着还挺好看。</p>
算起来,锻炼了也小半年的时间,他的青涩褪去了许多,看着也像个精神的大小伙子了。</p>
这天刚才作坊那边回来,进了小药房,把账本递给了胡霁色,笑道:“师姐,这批单子也赶完了。”</p>
胡霁色接过来,道:“真不知道你们去京城了,我们咋办。”</p>
黄墨挨在桌子边上,笑道:“我也不知道咋办呢。我爹这个人要是没有师伯看着,好像也挺不靠谱的。”</p>
胡霁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爹很厉害的,你不知道?”</p>
黄墨笑道:“我觉得我爹有点傻,而且也怪好骗的。”</p>
胡霁色仔细想了想,道:“其实不是,师叔比我爹要圆滑也机灵。但有时候人生在世,也很难讲。”</p>
黄墨像大人似的叹了一声。</p>
胡霁色伸手拿了账本来翻了翻,道:“墨哥儿,你也不要这样。你爹和你娘,千错万错,但你爹是因为娶了你娘才有了你。对他而言,你的出生,大约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事情之一。”</p>
黄墨愣了愣。</p>
正说着,外头胡麦田突然进来了,脸色有点凝重。</p>
“墨哥儿,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来了,在村长那坐着呢。”</p>
黄墨瞬间就有些紧张,道:“干啥?他们来干啥?”</p>
胡霁色皱眉,道:“你怂什么?来干什么的,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黄墨抿着唇,道:“我外祖父是最蛮横的……以前我爹都很怕他。”</p>
胡霁色问胡麦田:“来干什么的,你听见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