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p>

来之前，还有些忐忑，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p>

没想到真看见了，他反而释然了。</p>

“横竖你说的都有理，横竖你都没错。你只承认你自己蠢，却不承认你自己坏。”</p>

莫氏原本哭着，此时就愣了愣，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说什么？谁又跟你说了什么？”</p>

黄德来抓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娘子，你在衙门说的那些话，若是一般姑娘听了，要去死的，你懂不懂？”</p>

莫氏一惊，一时之间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闪烁着道：“我，我就是气不过，你一声招呼都不打，你就跟着他家的人走了…… ”</p>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落魄的时候，只有他们一家子待我如初。你呢？你背弃我，你说是因为你蠢，你背着我卖产，你说是因为你蠢。可若是一个良善的蠢人，又怎么会轻易去害命？你也是女人，你就没想过对于一个未及笈的姑娘来说，你说的那些话意味着什么？”</p>

他的力气有些大，莫氏觉得有些疼，她狼狈地开始挣扎。</p>

“黄德来，你现在是为了外人，要跟我拼命了？我长那么大，连我娘都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撒手！你快撒手！”</p>

“那霁色不是爹生妈养的？还有我，我就不是爹生妈养的？！”</p>

话音刚落，莫氏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p>

黄德来啐了一声，然后反手就还了她一个。</p>

两人的体型原本就有差距，这一巴掌下去，差点要了莫氏半条命。</p>

她整个人栽倒在地上，等缓过神来了就开始哭：“你敢打我！我告诉你黄德来，这事儿我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p>

黄德来啐了一声，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害我小侄女儿！识相的话就自己拿了和离书滚，不然闹上公堂，你下半辈子都不用做人。”</p>

说完，他抬脚就要走。</p>

莫氏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哭道：“夫君，你若是真要我下堂，我也就不活了！千不念万不念，你便是念在墨哥儿的面子上，孩子不能没有娘啊！”</p>

听她说起孩子，黄德来难免有片刻的心软。</p>

但想到她那个说谎不打草稿的样子又觉得十分厌恶。</p>

他最终还是狠下心，一脚把她踹开了，道：“孩子跟着你才是毁了。”</p>

莫氏百般要去扯他，只是实在扯他不住。</p>

最终她眼睁睁德看着黄德来出去，只能气得发狠，趴在地上一边捶地一边喊道：“你今天狠心舍了我，也别想我就这么乖乖地让你扫地出门！你便只管等着瞧，我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p>

这个声音撕心裂肺的，和她原本那种不管多生气声音都柔柔的样子确实大不相同。</p>

一时之间，黄德来只觉得恶心的要命，仿佛这十几年来同衾共枕的都是个陌生人那般。</p>

他也不敢细想，只加快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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