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尴尬地道:“偷的是丈人家卖给胭脂铺的方子。”</p>
孙氏就指着胡霁色,看着村长,哭道:“娃四爷,你说说,这丫头是不是盼着我们死!”</p>
村长也有些不解,看向胡霁色:“丫头,这事儿真的?”</p>
胡霁色顿时牙疼,琢磨着怎么跟这群没有版权常识的古人来解释这事儿。</p>
这时候杨正倒是先开口了,道:“四爷爷,可不是我小姨子去告的。我刚说了,是人家胭脂铺那边去告的。”</p>
孙氏啐了一声,道:“如果不是她先告状,人家怎么会去告她四叔!你别当她是个良善的,她心狠着呢!什么断子绝孙的事儿都干得出来!”</p>
杨正也急了,道:“咋就要小姨子去告?人家铺子里几天就损失了上千两银子,不连小姨子一块儿告就不错了!”</p>
村长吓了一跳:“啥?亏了那么多银子?还要连霁色丫头一起告?”</p>
这时候胡霁色才开口了,道:“四爷爷,这事儿我确实早就知道,只不知道是我四叔做的。几天前,名淑斋的掌柜亲自来乡下,说是我泄漏了方子,大骂了我一通。为了平息这事儿,我家那两个小丫头没日没夜地赶工觉货。我还自掏腰包,陪送了好多药丸子。幸好那掌柜的是把生意扭回来了,不然真得连我一起告。”</p>
村长喃喃道:“原来前几天你们家跟疯了似的熬豆子是为了这个……”</p>
杨正无奈地道:“偷方子别看好像是没本钱的事儿,可确实是犯法的。衙门一年要判好几十起这样的案子,惩戒以苦主所受的损失来衡量。有钱赔钱,没钱坐牢。”</p>
村长有点吓着了,道:“那,他让人损失了上千两……”</p>
杨正皱眉道:“虽说是判下来才算,可对方是浔阳首富,恐怕不好这么善了。”</p>
孙氏就开始坐在地上大哭:“我苦命的儿啊!今年是冲了什么煞啊!桩桩件件事儿没有一件顺心的!”</p>
说着,突然又骂上了胡霁色:“都怨你这个扫把星!不安分非要去弄那个什么方子!害得亲叔叔要坐牢了!这回你高兴了?!你高兴了?!”</p>
说着,竟然就想去挠胡霁色。</p>
胡丰年立刻一把把她给拽了回去。</p>
此时他眸中已经有了些狠色,对孙氏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女。我把这话给你放在这儿,老四若是坐牢,就算了,他若是回来了,为了宝珠和霁色,我也得要了他的命!”</p>
孙氏被他给吓到了。</p>
甚至可以说,所有人都被他给吓着了。</p>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胡丰年沉默,稳重,基本就是好儿子和老实人的代名词。</p>
可他现在的眼神,说是真想杀了胡丰文,绝没有人怀疑那是假的。</p>
胡霁色走上前,拉了他一下,道:“好了,爹,跟她有什么可说的。”</p>
完事儿她转向孙氏,道:“这话本不该我这个小辈说。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自打你进了胡家的大门,我们家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你生的大的是个偷儿,生的小的是个……如果不是看在我爷的面子上,早就让你收拾包袱滚蛋了!以后给我老实点!”</p>
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