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转身走了,两个随从上去抬人……</p>
书房里,玉面公子几次想提银子的事情,都被先生用问题堵回来,怎么也是学业更重要,只能先认真作答。</p>
转眼一个多时辰过去,先生满意点头,“不错,该会的都会了,除了一些理解有些偏纲,大多时候还算中规中矩。”</p>
先生难得夸人,这些已经算是极高评价,玉面公子喜不自胜,“都是先生教导有方。”</p>
先生摆摆手,“先生只管教,学成什么样都是自己本事,好就是好,不必妄自菲薄。”</p>
玉面公子又说几句类似先生劳苦功高之类的话,才渐渐把话题往正题上拉,“先生此来可带有家信?父亲一向可好?”</p>
先生看看他,“杭州那边比较养人,东翁体态康健,一切都好,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公子学业,明年便是大考之期,公子可有把握?”</p>
玉面公子深有搬石头砸脚的感觉,他想问的可不是这个,一般家信中都夹着银票,难道这次没了?</p>
但不能不答,不由得面露难色,“考中应无问题,夺魁实无把握,如陈元桥、李宁远等实在太强了,或许只有堂兄能与之一比……对了,还有堂兄呢。”</p>
先生摇头,“机会到了,堂少爷还有别事,肯定要错过这次大考了。”</p>
“什么事比大考还重要?”玉面公子不解,“还有,什么机会到了?”</p>
先生微微一笑,“公子不要多问了,专心备考便是。”</p>
玉面公子皱皱眉头,看先生表情就知道再问也没用,又不是第一次了,还不如捞点实际的,便道,“先生,上次您带来那些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这次能不能多给一些?备考么,花销比较大。”</p>
先生从桌上书堆里抽出一张信封给他,“拿去,省着点花,不比在北原,现在东翁赚钱辛苦着呢。”</p>
玉面公子双手接过,信封是父亲的笔迹——吾儿润沛亲启。</p>
心中一阵感动,“必不教先生失望。”</p>
先生微笑,“公子一向勤奋好学,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此来我会多留两日,有什么不懂的便来问。”</p>
“嗯。”玉面公子点点头,又与他说了些师徒私话,才恭谨地告辞离开。</p>
从书房出来,日头已经偏西了,想想园子里还有人在等,匆匆往那边赶,打一道回廊出来时差点与人撞上。</p>
“干嘛呢,慌慌张张的。”</p>
听着是堂兄声音,涌到喉咙口的呵斥声瞬间缩了回去,“今天大哥没去与人对赌?”</p>
堂少爷一笑道,“整天欺负一群傻子怪没意思的,今儿个歇歇。”</p>
“高手寂寞,我就没有大哥这种烦恼。”玉面公子不知是在夸还是另有所指。</p>
“对手还是有的,最近就打北边过来一个,可惜了,注定没机会与他交手。”深深看堂弟一眼,“有没有兴趣替堂兄与他过过手?”</p>
玉面公子一愣,以往这种事可是从来不许他参与的,无论父亲、先生还是堂兄,可都是不希望他此类事情,“为什么堂兄不能与他一较高低?”</p>
“没有为什么,纯粹我俩不能见面而已,否则我想做的事就不用去做了,你得知道,对于咱们周家而言,那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拳头捏了捏,“血海深仇还没报呢。”</p>
玉面公子一凛,瞬间清楚了事情的严重性,“那我过去挑衅会不会影响整个计划?”</p>
“应该不会,他又不认得你。”堂少爷笑笑,“何况他多半是不能活着回去了。”</p>
玉面公子蹙眉,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既然人没法活着回去,就算堂兄与其相识有旧,哪又有什么关系了?</p>
看他真的用心琢磨起来,堂少爷哈哈一笑,伸手拍拍他肩膀,“哥就随口一说,不必当真,反正只是一个注定要输的人,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刚过来时听人说,有人在园子里等你呢。”</p>
一提郑有容,玉面公子才想起还有事要做,“哥,我先去把人打发了,回头再找你,你可不要到处走。”</p>
“行,我去准备酒菜,咱哥俩今晚不醉不归。”堂少爷一口答应下来。</p>
玉面公子一点头,匆匆忙忙又往前走,走着走着感觉哪里不对,停下来回头望去,堂兄仍站在原处,表情古怪,似笑非笑。</p>
“哥,你说那人到底是谁,能不能先告诉我?”</p>
“周复。”</p>
“啊?”</p>
“与哥同名同姓。”</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