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件不确定的事情,你让我去拼命?”周复使劲在身上拍拍,“身上还受着伤。”</p>
关宁无语看他,“国家危亡之际,你还在想这些?”</p>
周复咧嘴一笑,“谁坐天下,与我何干?”</p>
“出去!”关宁喝斥,身体一晃,差点栽下床,前面便是一堆火盆。</p>
周复一步跨过去,把人扶住了,关宁并不领情,“放手!”</p>
“好的。”周复从善如流,不但放了手,还小小的助了一把子力气。</p>
关宁以更快的速度坠下去,眼看脑袋就要扎炭盆里了,一股大力袭来,生生把她拽了回去。</p>
“哈哈哈……”周复坐床边,乐的拿拳头捶床,满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p>
关宁偏头死死盯着他,眸子簇动着的全是愤怒的火焰,如果不是病抽走了她所有力气,她一定把他砍成两半……不,八瓣!</p>
“你也有今天……”周复乐不可支,伸手往她肩膀上一搭,贱贱地问,“你说现在是不是我想对你咋样,就能把你咋样?”</p>
“是的。”关宁并不否认这点,“你随意……尽管来。”</p>
“真大方。”周复伸手摸到面具的系带,“成亲这么久,还不知相公是何模样,实在不该,现在让妾身看看可好?”</p>
关宁耳垂下边顿时起了一层小疙瘩,但忍着不出声,显然是默许了,就是呼吸粗重许多。</p>
周复挑着绳带转了又转,最后竟然选择放弃不解,“算了,还是不看为好,如果是个丑八怪,不是自己难为自己。”</p>
“哼!”关宁把头扭向另一边,但明显是松一口气的样子。</p>
周复仍旧搭着她肩膀,跟搂着自己兄弟似的,“别生气,说点你擅长的……听说营门口有三四千人堵着门口骂,什么缩头乌龟似的,如果你没犯病,会怎么对付他们?”</p>
关宁果然喜欢这样的话题,瞬间忘了他刚刚做过的恶,“我已经命破盾她们把所有骑卒都集中起来,大概三千人左右,前些天营内大火,损失了一批马,现在还没补充,不然会更多,但也差不多够用了。”</p>
周复笑笑,“我怎么听说禁军根本没打过仗,就这样子冲出去,确定不是送人头?”</p>
“禁军是没作战经验,所以三千人才堪堪够用。”关宁吐一口气,“他们基本军阵是练过的,劈砍动作也纯熟,难得是军纪严明,欠缺的只是见血而已,若我带领,今日一战下来,他们以后无论打向哪里,都能所向披靡。”</p>
“吹牛的话咱们以后再说,先说点别的。”周复问了,“你三千,人家也三千,你这边没人打过仗,人家可是天生的马上战士,你拿什么赢人家?”</p>
关宁恶狠狠瞪他一眼,“就因为禁军没打过仗,才有机可乘。”</p>
周复没听明白,“这什么道理?”</p>
“假使是我镇北铁骑,我一千可以打他们五千,他们也知道厉害,肯定不会与我正面对冲,一旦游战,胜负难料,起码时间上耗不起。”</p>
关宁缓缓说着,不敢太急,也不敢太大声,“但禁军很弱,起码在他们眼里是如此,因为他们早就摸清了禁军的状况,不然也不敢贸然前来。但就因为他们以为禁军很弱,我才能抓到一线机会。”</p>
“什么机会?”周复虚心求教。</p>
“他们有信心一举击溃禁军骑卒,对他们而言也需要这样的胜利,把攻城前的隐患全部去除掉,所以第一次两军对冲,他们一定不遗余力。”</p>
“这便是唯一的机会。”关宁又缓了缓,“我手上还有百余镇北老卒,届时我会带他们冲锋在前……见过凿子吗?我和我的老卒到时就是凿尖,狠狠楔进胡骑中间,破开过去……后面的禁军不需要任何队形,只要能紧随其后,随着凿尖一路犁过去,中间不被打断,破穿到对面,我就能吃掉他们几百人……再下来调整队形回穿,会更顺畅一些,但杀敌不会有第一次多,但已经够了,此消彼长……咳咳,我会赢!”</p>
周复咧嘴,“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是胡人真能按你说的来还是禁军到时不会怂?”</p>
“那就看谁带兵了。”关宁自信满满,“我没问题……我可以一刀砍了对方主将。”</p>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周复很轻佻地说着,“不过,这天下又不姓关,你操这么多闲心不累?”</p>
关宁拿眼瞪他,“我关家……”</p>
“知道知道,世代忠良,孤胆忠心。”</p>
“哼!”</p>
“我在想,你撒娇的样子是不是会比砍人的时候好看?”</p>
“没工夫砍你……你是不是可以出去了?”</p>
“这么好的机会,我干嘛要出去?”周复贴上来,手伸进毡毯,触手一片软柔,“相公,把欠妾身的洞房补上可好?”</p>
“你随意……”关宁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我不管……嗯……”</p>
她整个人被推倒在床上,被人压住,死死地抿住唇,不使自己发出一点声音……</p>
那是最后的倔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