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唉，这就更不好说了，所谓空口无凭，便是如此了。”周复叹口气，“陈侍卫，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你们拿出实证，确认在下与此事有关，那在下就认了。”</p>

真有实证还用与你废话？早上铐拿人了。</p>

陈桥也叹一声，“看来周公子是不肯合作了。”</p>

“抱歉，陈侍卫所求之事，在下的确办不到。”周复抱了抱拳，显得诚恳，“在下能够保证又确然有实据的，就是徐国公回京前后，在下从未离开过安丘半步。”</p>

这话打消了破盾心底的疑虑，或许某人的确瞒着她们做了一些事情，但说遥控千里之外的一场刺杀，仅凭两人显然是办不到的，需要一个团队的配合，而这样的团队，显然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在她眼皮底下活动而不被发觉。</p>

“这事破盾可以作证。”</p>

有镇北军出来作证，虽然同出一家，有包庇的嫌疑，但陈桥依然觉得可信，毕竟随便查查就能确实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不会蠢到在这上面撒谎。</p>

但不曾离开，却不代表真就脱了干系。</p>

“周公子，这里有两张画像，是根据那刺客家人描述画出来的，你来看看是不是眼熟。”</p>

这算杀手锏了，一直在陈桥怀里，但他却并不想拿出来，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这画像有问题。</p>

根据调察，那杀猪匠的家人从未离开过县城，按说在安平发生的事情他们并不清楚，不过国公爷的车队曾在那里停留过，周复等一直跟随着，杀猪匠家人见过他们也说的过去，但毕竟不是同一队，注意到他们，还清楚记得总觉得是太刻意了。</p>

除此之外，还有……</p>

他把画像取出摊开，男的那张倒跟周复有八九分相似，但女的那张……妩媚神态倒是一样，可模样就没任何相似之处了，尤其鱼九娘脸上那道疤，但凡是见过，就不可能忽略掉这么重要的特征，可杀猪匠家人提也没提。</p>

他这样想着，周复已经拿起那张画像，对着鱼九娘在比，“果然是杀猪匠，什么眼神，竟然把你画的这么丑。”</p>

鱼九娘翻个白眼，娇媚至极，即便脸上有疤，也一点都不影响美感。</p>

陈桥看了心里一跳，倒真觉得周复这次没说谎，画像上的女子比之差远了。</p>

周复放下画像，“虽然有点瑕疵，但画的的确是我们，没什么好抵赖的，如果陈侍卫想以此为证，我认。”</p>

这人改了性格，突然光棍起来，陈桥还真有点不适应，“周公子承认与那葛二头有过接触了？”</p>

周复摇头，“我只承认画像上是我们而已。”</p>

“果然。”陈桥笑笑，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周公子，我们现在只是查问，一切都还好说，一旦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怕是什么都不好说了。”</p>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周复把画像推回去，“收好，别弄丢了。”</p>

陈桥把画像卷起收好，“改日再来拜访。”</p>

“慢走。”</p>

“留步。”</p>

两相告别，各自散开。</p>

内廷侍卫一走，已经忍耐许久的抱剑迫不及待地问，“你真帮过那个刺客？”</p>

周复没说帮也没说不帮，“我有什么理由帮他？”</p>

无论做什么事，那都是要有动机的，哪怕再无稽，也得有个原因不是？</p>

但抱剑还真想不出周复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破盾也同样想不出，毕竟就是当年，徐国公也跟周尚书无恩无怨，但不排除有一起干坏事的可能。</p>

另一边，陈桥的侍卫也在问，“头儿，姓周的肯定与这事脱不了干系，咱就这么算了？”</p>

“那货是挺讨人厌的，但他有句话说的好——死无对证。”陈桥皱了皱眉，“仅凭咱们手里的东西，陛下都未必信，能拿他怎么样？”</p>

有个手下不解，“既然无用，咱们何必惊动他？一旦他有了准备，不就更难查了？”</p>

“不，如今知情的都死了，线索完全断掉，如果他也踏踏实实没任何动作，咱们就真的没办法交差了。”陈桥担着保护不周的责任，可不想这种事发生。</p>

“头儿是要……打草惊蛇？”</p>

还是有人能听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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