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东拉西扯(2 / 2)

道丰年 陌叁拾 1996 字 3个月前

七皇子李胤也说,“岑学士的事情小王也听说了,实在令人唏嘘,父皇的处置……咳,既然遇上,就让小王尽尽心意。”</p>

子不言父过,何况他们这样的家庭,有些话当然更不能说。但当然,他也未必真想说,或者说真有什么歉意可言。</p>

之所以这样点一下,多半还是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聚丰楼虽然不是陇上月那样的所在,但他的身份摆在这儿,那位女巾帼怎么想,谁敢保证?</p>

岑冬可以不管周复说了什么,但一个皇子几乎在明示了,她又能做什么?只能默默跟着进去。</p>

聚丰楼的人大概是认识李胤这位“贵人”的,殷勤招呼,老板娘亲自把他们迎到包厢内,跑前跑后,小丫头一样伺候。</p>

老板娘三十许人,模样娇媚动人,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诱人风韵,加之嘴巴又甜,能言善道,绝不是岑冬这种小姑娘能比的。</p>

鱼九娘当然也媚,脸上即便有疤,相貌其实也是不输的,但有些韵味,她明显也没有。和老板娘站一起一比,谁是装的,谁是真正那样,一目了然。</p>

周复偷笑,鱼九娘除了狠狠剜他一眼,自然也不会在这时与他算账。</p>

周复也不想往死里得罪她,不然真就死了,于是颇为暧昧地望望靖王爷。</p>

李胤知道他怎么想的,没做解释,只是看看老板娘,然后微笑摇头,两人并没有他想他的那种龌龊关系。</p>

安排好一切,那位老板娘果然自行退去,并没有任何讨人嫌的打算。</p>

酒菜上桌,李胤先举杯,“没有由头,先来一杯,如何?”</p>

“可。”周复举杯,一饮而尽。</p>

李胤也是一口杯干,“周尚书当初在任时,小王曾向其讨教学问,真知灼见,令人佩服,也算有半师之谊,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唉。”</p>

所有的打算,一声叹息。</p>

“家父自取其咎,怨不得人,为臣之道,忠君报国,容不得半点私心杂念。”周复深明大义地样子,岑冬都没眼看。</p>

“但一位能臣干吏就这样损失掉,对朝廷来说还是巨大损失,看看现在的吏部,尽是昏聩无能之辈,哪还有令尊在时地景象。”李胤则一味强调周博的能力,刻意忽略他的品德,毕竟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没法去洗白。</p>

“朝堂之事,一介布衣,所知无几,公子所虑,在下属实有心无力。”周复再次举杯,“喝酒。”</p>

李胤陪着他喝了,“周兄家学渊源,怎是寻常白衣可比?不说其它,未及弱冠,就有功名在身的能有几人?周兄自谦可以,但过了就不厚道了。”</p>

周复笑笑,“然家父走后再无寸进也是事实,如今更是一言难尽,万事皆休。”</p>

他入了赘的,才华有没有,仕途总是断了,无论谁想拉拢都得清楚这点,还有,他跟家里那位不合,那天赏桂时他已经表示的很清楚,可惜当晚就让那女人扳回一城,现在外面人会怎么看待两人之间的关系,他还真是不清楚。</p>

李胤当然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但仍旧深深望他一眼,“事在人为,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周兄也才成家,立业之事,仍有可为,不是么?”</p>

其实说到年纪,肯定是李胤大上几岁,但他口口声声称兄,周复也不好纠正什么,按他诉求来说,这样称呼才正常,坦然受之无妨,但他可劲儿撺掇,就不得不提防一下。</p>

“公子打算提携在下?”</p>

嗯,就是这样问的,最近读兵书所得,最好的防御在于进攻。</p>

面对过于直白的问题,李胤真有些吃不消,闷闷喝了口酒才道,“小王与周兄一见如故,并非没有原因,曾经有故是一方面,另外……你不觉得咱俩的处境有些相同吗?”</p>

哪里相同?</p>

周复嘬着酒不说话。</p>

李胤只得继续往下说,“有让人眼红的身份,却无半点与身份相匹的实惠,周兄自觉不能过问朝中事,仕途已绝,难道小王就能多问多说了?在这事上,甚至不如周兄自由,毕竟小王行差踏错半步,那可是有性命之忧的。”</p>

他这话相当坦诚了,在原国皇子身份固然尊贵,谁也不敢招惹,不然分分钟掉脑袋,但要说议论政事,甚至参与其中,他们是没那个权力的,敢妄想,就是要造反,到时候只有君臣,没有父子了。</p>

话说到这份上,周复也不能不有所表示,把酒杯举起来,“为同病相怜干杯。”</p>

喝这么多酒,第一次找到了干杯的理由。</p>

看看旁边两个默默吃菜,只支楞耳朵,不插一眼的两个姑娘,李胤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扫阴霾,与他碰杯,“干杯。”</p>

两只杯子都空了,周复帮忙倒酒,李胤却在回忆,“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八年前,小王去陈师那儿讨教学问,正好你也在,那时还是个小小少年,认真磨墨的样子笨中有细,被先生数落也不还嘴……对了,敬祺先生可还好?”</p>

突然而来的问题,周复诧异看他,两人的目光对在一处,喀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扣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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