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顺帝听着也难以置信。</p>
“千真万确。”高山自然不会谎报。</p>
顺帝坐那里想了许久,“高山,朕只要你保他活命,他是什么样人,喜欢做什么事,统统不要去管……倘若你心里不踏实,明天派人去探一探。”</p>
这要怎么探?</p>
高山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得说,“臣遵旨。”</p>
之后,他也退下了。</p>
梆梆梆,第二天一早,狗娃就被大力敲门声吵醒,披上衣服,带着些起床气,“谁啊!”</p>
这两天,每晚他都要去周府拉娃娃,天一黑就过去,差不多天亮才能回,累的臭死,没法休息,有好气就见鬼了。</p>
“开门!检查!”外面比他更凶。</p>
“哥,谁在外边?”周晴也被吵醒,小脑袋从窗户里伸出来。</p>
狗娃朝后一挥手,“我去招呼,你不用管。”</p>
周晴每晚都跟着去,虽然什么忙都帮不上,添乱的时候居多,但同样没有休息……一个人倒霉就够了。</p>
从门缝里往外望一眼,是穿公服的,狗娃这些天见过不少,都是京兆尹府的差役。天子脚下,应该没人敢冒充官差,也就开了门。</p>
“怎么这么慢?”差头相当不满。</p>
“小爷还没睡醒,快不起来。”狗娃脾气比他还大,“有事说,没事滚。”</p>
“小子你找死!”那差头气急,伸手就要打人。</p>
狗娃躲都不躲,“你动小爷一下试试。”</p>
后面有人拉了拉差头,他悻悻然放下手,“张三千呢?让他出来回话。”</p>
“带着一家子回乡下了,你想问什么,尽管去好了。”狗娃已经从周晴嘴里问出所谓“张婶”一家的全部消息,当然,只是公开出来的那部分,不过用来搪塞官差也够了。</p>
“什么时候走的?”</p>
“忘了,反正好些天了。”</p>
“为什么回乡下?”</p>
“你得去问他。”</p>
“臭小子,你什么态度?是官家在问你话。”</p>
“就算你们大人问话,我也这态度。”狗娃拽的什么似地。</p>
“你谁啊!敢这么说话!当自己皇亲国戚了!”那差头又有点上火。</p>
狗娃斜他一眼,“小爷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陈昇在我爹面前摇尾乞怜,献宠谄媚地时候,小爷还赏过他俩枣吃呢。”</p>
陈昇就是京兆府尹,这些人的顶头上司。但这位置有点悲催,名义上是京城的第一行政长官,钱粮刑名一把抓,可实际上呢?</p>
皇亲国戚,朝廷大员,勋臣公卿,他是一个也管不了,甚至连判个小案子,都得先把当事人双方祖宗十八代都抖搂清楚,不然就可能倒大霉。</p>
主官都这样,下边差役就更难硬气,面对狗娃的嚣狂,差头心里就先跪了,但嘴上还硬,“少说没用的,你跟张三千什么关系?为什么住他这里?”</p>
“你竟问小爷跟他什么关系,小爷是他主子!”狗娃抬手拍了门板一下,啪地一声,把那几个差役吓一跳,“这里是小爷家的外产,过来住住,有什么问题?”</p>
我想让它有问题问题。</p>
差头站稳了,“衙门收到举报,说张三千一家离奇失踪,家又被陌生人占了,不排除你们有杀人害命的嫌疑,跟我们走一趟,去衙门说清楚。”</p>
“去衙门也行,是不是得叫上谭尚书一起啊。”狗娃撇着嘴问。</p>
差头一愣,“哪个谭尚书?”</p>
狗娃打个呵欠,“就管刑部那个。”</p>
“别以为抬出谭尚书,我就怕了你,既然有人告举,你就得跟我回去说清楚。”差头说的硬气,但看他神情,总有点色厉荏苒的意思。</p>
“没说不跟你回去,但一定得拉上谭尚书,他可是小爷的证人。”狗娃说出必须带上一位尚书的理由。</p>
“证人?什么证人?”</p>
“证明张三千出走时,小爷不在现场的证人。”</p>
“当时你不在这儿?那你在哪儿?”</p>
“当然是在午门外刑台上。”</p>
“嗯?你在哪儿干嘛?”</p>
“傻啊,在那儿还能干嘛?当然是等着被砍头啊。”</p>
“……”</p>
“……”</p>
“……”</p>
莫说这几个差役,就是躲在远处偷听的,都特么无语了。</p>
你一个挨砍的,有什么可豪横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