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十一夫人笑吟吟地说，“周少爷你呀。”</p>

“丰年，我们走。”周起又一次转身，区别在于，这次特意喊上狗娃……像怕输掉什么似的。</p>

狗娃对女人一向敬而远之，自然快步跟上。</p>

十一夫人却不肯放过他们，“聪明的小丰年，你来说说，你家少爷是亏了还是赚了？”</p>

问题有点扎心，周起如她所愿地再次停下，“丰年，你说。”</p>

干嘛都问我？</p>

狗娃才不愿卷进他们的争斗中去，那跟他半点关系都没，可眼下他不说点什么，显然过不去。</p>

左右瞅瞅，说油话，和稀泥显然也不行，少爷好糊弄，这个要挑事的女妖精，却是一定要兴风作浪的，不能给她抓着把柄，不然没完没了。</p>

“少爷亏了。”</p>

简单答案，结结实实落地，显然出乎两边预料。周起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什么？你说什么？”</p>

十一夫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直接干脆，多少模糊一下，迂回一下才合道理，“这么肯定？”</p>

狗娃不管她，只是跟自家少爷说，“你是男的，她是女的，又不是亲娘，当然只有她躲你，哪有你躲她的道理？你让了，肯定就亏了啊，她们可会得寸进尺了。”</p>

狗娃可是见识过绣水姑娘的蛮不讲理的，深有感触。</p>

“话不能这样说啊，他是少爷，老爷的儿子，我是小夫人，老爷的妾，地位上没高没低，辈分上可是姨娘呢，只比娘低那么一点点，他让我是懂礼数，怎么叫亏？”周起还没说啥，十一夫人先巴巴地掰扯上了。</p>

周起不忿，“我姨娘多了，你算老几？”</p>

“小十一。”十一夫人可是有排行的。</p>

周起瞬间哑火。</p>

狗娃太想捂眼，这么好欺负的少爷属实有些丢人，但他既然站在这里，立场又早定，就不能不做点什么，于是往前一扑，伸手去推十一夫人。满面怒气，就像一条护主的小狗崽。</p>

十一夫人脚下一错，灵巧地躲开，狗娃却收不住势，继续前冲，两人错身而过时，纤纤足尖微抬，绊在狗娃足踝上，稍稍助力，狗娃就一头扎进池塘里。</p>

不长的时间里，已是第二次落水，只是上次是因为狗，这次是因为人。</p>

“丰年！”周起忙跑到栏杆边上，扶栏伸手，“没事吧？快抓住我手。”</p>

“少爷，丰年没事。”已经出水的狗娃甩甩头，扑腾着游向另一边，忽略了那只伸出的手，不是在生谁气，以至于心有怨怼，实在是手离水面太远，他过去也抓不到。</p>

既然抓不到，还是不游过去的好……提醒少爷他很蠢的事情，当然不能干。</p>

另一边有台阶，他爬上来很方便，周起也觉这样上来更好，并没有生他气，快走几步迎过去，“君子动口不动手，再怎么着，你也不能跟一个女人动手，虽然她很讨厌。”</p>

“如果不加最后一句，周少爷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十一夫人微笑着从后面跟上来。</p>

周起懒得理她，只看着前面落汤狗一样的狗娃。</p>

狗娃抹去脸上的水，“少爷，丰年又不是君子……就算是君子，也不能咬她呀，一身怪味，肯定不好吃。”</p>

“……”周起又好气又好笑，“你以后读书仔细点，别一知半解就出来乱说，君子动口……不是让你拿嘴咬人。”</p>

“那干什么？吵架？”狗娃挠挠头，“肯定是输，女人不讲道理，谁也吵不赢的……比力气也不行，俺们村口的大婶吵架，骂起来几天几夜不停，俺没那个本事。”</p>

你才泼妇呢！</p>

狗娃没明说，但十一夫人又怎会不知他什么意思，不禁有些动怒，“周少爷，你这次可是找了一条好狗，牙尖嘴利，又忠心护主，让人羡慕……呀！走开！”</p>

“汪——呜——汪汪汪！”</p>

狗娃趴地上，连叫带爬，冲上去撕咬。</p>

十一夫人再不能暗里动手脚，转身“呀呀”地叫着，小步跑走了。</p>

周起目瞪口呆，都忘了把狗娃叫回来。</p>

什么事嘛！</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