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静气，狗娃一点点摸索，努力检索记忆，最后还是许久没洗的衣服帮了他……他爬过的地方有味儿。</p>

不知花多少时间，艰难回来，孟哑巴却没在原地等他。坐在两人分开地方，狗娃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人来，想了想，决定先出去再说。这样狭小的洞里，待的人压抑。</p>

狗娃钻出来，孟哑巴就坐洞口看景儿，对面较平坦的区域，许多跟狗娃差不多的孩子正捉对厮杀。</p>

乙三乙八也在其中，但已经给打的鼻青脸肿，而和他们对打的，都是比他们年纪小的。</p>

当初在木笼里没见过，应该是这里的老人，个个身手矫健，把对手戏耍地跟猴子一样。</p>

狗娃扫了两眼，赶紧从怀里摸出石头，“爷爷，您要的宝贝，我咋看不出哪儿值钱来？”</p>

孟哑巴接过看了一眼，随手丢地上，拍拍屁股起来，拽着狗娃去往下一处。</p>

就不能让人歇会儿？</p>

这次到的地方全是活物，几十条猎犬卧在一个圈里，他们走近，全都低低呜吼。</p>

“爷爷，我可没喂过狗。”狗娃先把话讲清楚，待会儿真把他丢进去，他可是会翻脸的。</p>

孟哑巴当然不会做那么惨无人道的事情，所以只牵一条狗出来，然后把狗和狗娃关进同一个小木屋里培养感情。</p>

可惜这时狗娃看不到他脸上的贱笑，不然真会和他拼命。</p>

屋里，狗娃面对蓄势待发的大狗，“兄弟，真说起来，咱俩还有一定渊源。你是狗，我是狗娃，一听就是亲戚。所以啊，你别咬我，我也不打你，咱俩友好相处，等爷爷给咱开门，你说好……别扑呀！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了！”</p>

叮啷咣啷，噗噗嗵嗵，里面可是热闹了一会儿。</p>

等孟哑巴开门，狗娃已经浑身是伤，衣服给撕的破破烂烂，站在屋角摇摇晃晃，没两边墙挡着，估计就倒了。</p>

那条狗趴地上奄奄一息，眼鼻都有血，就是不死，怕也很难再参与狩猎了。</p>

“孟哑巴，能不能少祸害我的狗？有本事逮老虎野狼训你的孩子。”养狗人心疼不已，如果不是对孟哑巴心有忌惮，估计拼命都有可能。</p>

孟哑巴咧嘴一笑，啥也没说，提着狗娃就走了。</p>

回去他住的山洞，扒了狗娃衣服，在伤处不知都涂抹什么，害狗娃惨叫连连，听动静，比被狗咬时更难以忍受。</p>

外面路过的人听到，吓得远远躲开，不愿靠近一步，可见孟哑巴在同伴心里，也不是什么好形象。</p>

这一通折腾下来，狗娃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哪儿都不再听使唤，一条命算是去了多半条，然而这才第一天。</p>

该怎么活下来？</p>

就在这个问题越来越难以回答的时候，孟哑巴拍拍他屁股，然后指了指锅灶。</p>

“……”</p>

我为什么要说自己会做饭？</p>

“爷爷，我还不饿。”狗娃努力挣扎。</p>

孟哑巴拍拍肚皮，又指指锅灶——我饿了。</p>

狗娃只得爬起来给他弄吃的，这时心中后悔的事情变成了——我怎么没包毒药呢？</p>

没有毒药，可以多放米呀，狗娃报复性地熬了一锅浓粥，谁能想到，孟哑巴一点不心疼，反而吃的很香。</p>

于是担忧的又变成狗娃，米吃完，他们吃什么？</p>

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他多吃了一碗，这样即便哪天饿死了，也算吃过饱饭。</p>

转眼到了睡觉时间，狗娃自觉地爬去石板上睡了，但当然是睡不着的。昨晚还只是冷硬，今晚又多了疼痛，天晓得明天会再加点什么。</p>

奇怪的是，孟哑巴也没睡，瞅着狗娃坐了一会儿，拿根碳棒过去。</p>

狗娃以为要挨揍了，忙缩成一团，“爷爷，都这么晚了，早点睡吧。”</p>

孟哑巴看他一眼，提起碳棒，刷刷刷在地上写了几个字。</p>

你认字么？</p>

狗娃点点头。</p>

刷刷刷……</p>

孟哑巴写个不停，狗娃探头看去——龟息法。</p>

气缓力悠长，气急力易尽。存力供需，在呼吸之道。一吐一纳，在胸肺之间……</p>

洋洋洒洒，全是控制呼吸，调转运息之法的口诀要点，狗娃是越看越气，他要是不识字，岂不是学不到？</p>

他前头那些人死的冤呐！</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