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娘道：“你爹把祖宅卖了，凑了五百两银子……”</p>

“娘，祖宅卖了？这怎么可以，您和爹住哪儿，还有妹妹。”阿诚着包道。</p>

“可爹和娘更想你，虽然花了不少银子心疼，可我们更心疼你，好歹也给你送点冬衣和吃食吧。”阿诚娘道。</p>

阿诚很愧久：“是儿子不孝，害父亲母亲大人担心了。”</p>

阿诚娘从蓝子里拿了包点心：“吃吧，聚芳斋的，你最爱吃的桂花粒。”</p>

阿诚就着母亲的手吃掉一块点心，再吃下一块时，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阿诚娘：“娘，点心……有毒！”</p>

说完，口吐白沫倒下。</p>

阿诚的娘心疼地抚着他的脸：“儿啊，别怪娘，娘也是没有办法，只有你死了，娘和爹还有整个家族才能继续活下去。”阿诚的娘哭着离开，樊百锤百感交集，一直不太敢相信这些是自己看到的事实。</p>

这位叫阿诚的书吏，樊百锤也熟，所犯罪行并不算大，顶多是丛范，他父母卖掉祖宅，竟然只是为了亲手杀死他，太可怕了。</p>

顾明秀和清河乔装改扮了一番，看起来象是一对普通年轻妇人。</p>

两人挎了个菜篮子，里面装着时新蔬果，去樊家大宅后门的巷子里叫卖。</p>

虽是灾荒之年，做小买卖的人少了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一般都会集中在大户人家多的巷子子里。</p>

顾明秀篮子里装着黄瓜，在这个季节，实难看见，而清河篮子里装的则是蘑菇，两人的菜都很新鲜。</p>

两人一到，就有人注意到她们的菜。</p>

一个老妇人很羡慕她们俩能有这么好的菜拿出来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p>

顾明秀道：“我家相公是铃医，走方郎中，所以，他会种些返季菜，就是怕人家嫌贵，不肯买。”</p>

老妇人道：“不会，樊夫人最爱吃新鲜的时蔬，越是越季的越喜欢，听说是吃斋的，所以，对于蔬菜很讲究，也很挑剔。”</p>

“听说府里还有位白夫人也是吃斋的，樊家都是好心人，都吃斋念佛。”顾明秀道。</p>

“白夫人？就是那个儿子被抓了的夫人？她倒是个可怜人。”老妇人道。</p>

“哦，樊家的夫人怎么会可怜呢？成天介有仆人服侍，衣食无忧的。”顾明秀道。</p>

“唉，哪家小妾在正室跟前能有好日子过？那白夫人又长得极好看，性子又好，深得侯爷宠爱，只是那嫡妾就跟个母老虎一样，白夫人一共生了两个儿子，樊百锤是大的，却从小在嫡室跟前长大，白夫人平素连见一面都很难，小的那个倒是由她养着，却一直病恹恹的，樊百锤平素也不怎么亲近她，出事之后，侯夫人跟没事人一样，白夫人成日介以泪洗面，可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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