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p>

姜宝珠终于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她很久都没这样畅快了。</p>

前世，何兴也是如此，从未把姜家放在眼里，只因姜家行商。可何兴用的每一文钱，都是姜家出的。</p>

心安理得的用着姜家给的好处，最后胃口越来越大，野心更加旺盛，这才造成姜家的悲剧。</p>

“士农工商，读书人很高贵吗？你穿的衣衫布料，难道是自己生产的，不是商户提供的？有本事你一辈子别买东西啊！你口袋你的荷包，也有铜臭味，你嫌弃的话，可以给我，我觉得银子的味道很香。”</p>

林月纱昂首挺胸，她本不是什么仗义的人，帮章敬出头是因自家大哥也可能做春联的生意。</p>

被高傲的读书人排挤，可不是啥好事，别看这些书生道貌岸然，之乎者也，背地里一肚子坏水。</p>

“你……”</p>

几个书生不想和小丫头片子计较，想要破口大骂，又顾及自己的形象，最后说不上几句话，灰溜溜地跑走。</p>

“这就走了？”</p>

林月纱瞪大眼，她还没说过瘾。</p>

围观人群有人夸赞林月纱几句，就散了。</p>

一直以来，百姓们都有这个认知，所以每次去集市上用家里的出产换银钱都很不好意思。</p>

过日子，可不就过的银钱，这年头衣食住行，哪有白给的，读书人地位高是高，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p>

林月纱一番话，让众人陷入沉思。</p>

“姑娘，如果你想要春联，章某可以送你一副。”</p>

章敬恢复了面色，脊背挺得笔直，他把摊子支撑的木板重新捡起来，又拾掇着笔墨纸砚。</p>

“五文钱太便宜了，如果别的书生也来卖春联，当如何定价？”</p>

气走几个找茬的，林月纱找章敬继续讨论价钱的问题。</p>

“红纸一文钱，笔墨都是我常用的，就出点力气，我想着卖便宜点，可以……”</p>

章敬红着脸解释，他只想多换点银子。</p>

冬日冷风萧瑟，林月纱看着章敬冻得有些红肿的手指头，沉默了。个人有个人的难处，左右她现在有月银，就让大哥安心读书吧。</p>

看章书生手指头冻得红肿，烤火后，仍旧痒痒的，很久才能缓过来。</p>

“章书生，你快回家看看，你娘要不行了！”</p>

老大娘穿过人群，突然脚步踉跄，差点滑倒。多亏一旁的林月纱眼疾手快，赶紧搀上老大娘的胳膊，老大娘这才稳住身形。</p>

“快点，摊子我给你看着。”</p>

地上的雪被路人压平，路面光滑，老大娘又着急，差点坐在地上。她年岁大了，若是摔倒，八成要养上好久。</p>

这会儿，老大娘来送信，惊魂未定，只对林月纱点点头，表示感谢。</p>

“大娘，我娘咋了？”</p>

章敬的面色惨白，连嘴唇都白了，他也不等老大娘回话，扔下毛笔，转身穿越人群跑走。</p>

“唉，好人不偿命，作孽啊！”</p>

老大娘帮着章敬把摊位上的木板收好，又仔细地把笔墨纸砚都放在书箱中。</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