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经常能捕捉到江栾看着她出神的眼睛，但她也能感觉到，江栾并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去看一些埋藏在他心里的东西。</p>

江栾几乎没有思考，果断地摇了摇头，“其实一点都不像……”</p>

“她一点都不爱看书，脑子笨笨的，也不细心，成天想着出去玩，说话还又快又直，粗俗的很，长得也又高又壮，随手就能把我抱起来。”</p>

陆浅听着江栾的描述，明明不算什么好的形容，但总觉得他的语气里洋溢着欢喜。</p>

“她叫什么名字？”</p>

江栾又摇摇头，“她没有名字。”</p>

陆浅有些震惊，没有名字？</p>

江栾还是那副标志性的蜷缩姿势，双手闷闷地搓着杯沿。</p>

“她是妓女的孩子，是霍夫曼家族从贫民窟低价购买回来的，作为血人和药物研究体。</p>

所以她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neun（德语：九）。”</p>

陆浅的眼睫轻颤了几下，短短的一句话，让她心口止不住地抽痛。</p>

“我第一次见到她那年，我十二岁。</p>

那一年，我素未谋面的父亲死于放射性研究并发症，于是我被霍夫曼的人从大陆带到德国。</p>

我只是一个家族联姻的意外产物，并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我只好一个人背井离乡地离开了大陆。”</p>

“霍夫曼的人并不欢迎我，我孤僻、胆小、怪诞、不会德语、而偏偏又是个医学天才。</p>

他们对我或嫉妒、或厌恶，除了看中我医学天赋的叔叔，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多说半句话。”</p>

江栾说到这，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里捧着的，加了三份奶的咖啡。</p>

“你知道的，我很挑食，爱吃的口味也很少，德国的东西我根本吃不惯。</p>

而且因为霍夫曼的人都很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压根没人管我吃东西与否。</p>

我来到这的第一个月，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每天靠实验室的营养液过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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