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之前下令那般，稀松平常的口吻。</p>

“属下在。”</p>

暗卫面容冷峻，一脚踹得张恕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圈。</p>

下车，拔剑，见血封喉。</p>

一气呵成。</p>

甚至齐栎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p>

只见张恕便已经捂着脖子，如同死狗一般在脚下挣动蜷缩。</p>

“陛下、陛下…咳……”</p>

血液不断从口中溢出，张恕一手捂着脖颈，一手稍稍抬起，仿佛想要触碰齐栎的衣角。</p>

手堪堪抬起几寸，终究是“砰”一声垂了下去。</p>

“天呐，这个疯女人……”</p>

“快走快走！”</p>

“郑国女帝果然残暴！”</p>

老人纷纷捂住自家小童的眼睛，不敢再看，可到底是有人迟了一步，小孩儿被献血恒流的暴虐情景吓得哇哇大哭。</p>

卫渊擦了擦剑刃，一个跃步轻巧上了车。</p>

回座之前，他认真查看了一番车外的锦帐流苏。</p>

还好刚刚把那人踢下去了，没有让他肮脏的血玷污陛下的车架。</p>

郑晚瑶抬眼：“齐君，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p>

四目相视，尽是锋芒毕现。</p>

齐栎面色铁青，微风渐起，张恕尸体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耳畔还有孩童惊吓过度之后的尖叫与哭喊。</p>

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p>

她却端坐车上，事不关己。</p>

“……请吧。”</p>

齐栎几番深呼吸咬牙切齿，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失态。</p>

车马再次启程，与来时一样，浩浩荡荡，大张旗鼓。</p>

齐栎盯着车架逐渐远去，眼底的阴郁之色浓得化不开，他转头，眼睛却还盯着前方：“传朕口谕，若能查出囚犯十五与淮南王踪迹者，赏金百两！”</p>

“是……”宫人回话都只敢低声。</p>

直到车队彻底消失在拐角处，齐栎才收回目光，再一次命人收尸。</p>

张恕的尸体很快被拖走，只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p>

齐栎盯着那殷红到有些灼目的印记，心思万千。</p>

这是他花重金培育的幕僚，就这么断送了！</p>

郑晚瑶才来了两日，手上便沾了几十条人命。</p>

这个女人狼子野心，来日绝对会成为齐国一统天下的劲敌。不过在那之前，先借着她的手除去燕国也是好的。</p>

等拿下燕国之后——</p>

“来人，将张先生送到城郊水田以大夫之礼厚葬。”</p>

他必要郑晚瑶死无全尸！</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