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声音带着些起伏的语调。</p>

【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p>

它在为“我们”这两个字而感到愉悦。</p>

尤其是郑晚瑶听到这话以后，还笑着道：“那当然，你对我来说相当有用。”</p>

“小五，你真的很让人欣喜。”</p>

郑晚瑶在想，要吃掉它、吞噬它。</p>

最后真真正正成为系统法则之外的人。</p>

不管是沈霁临还是别的什么力量，都不会再阻挡她的路。</p>

彼时的郑晚瑶，也缓缓闭上眼睛对它道：“不过你太乖了，很容易跟我一起死。”</p>

她这话嗓音平静，闭上眼睛的时候也让人看不清神情，所以很容易让人以为是玩笑话。</p>

“你就不怕吗？”</p>

郑晚瑶似笑非笑的时候，语调慵懒而又轻缓，总让人疑心是在梦里。</p>

起码零五觉得她过分令人着迷。</p>

大抵就是因为寄生的原因，郑晚瑶就算杀了人，它如今也觉得都是别人的错。</p>

【不怕。】</p>

系统说这句话的时候，实际上是相当认真的语气，毕竟它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人类，也就并没有恐惧这样的说法。</p>

只不过由于程序设定，所以会规避被销毁的风险，也就是所谓的如果郑晚瑶没能完成任务的话，它也会跟着消失。</p>

多奇怪啊。</p>

明明只是一团数据而已，可是却赋予了他们仿生情感的能力。</p>

以至于零五现在都分不清楚，它想到和郑晚瑶如果真的一起死的话，由此而产生的微妙愉悦感究竟是不是也是算法的一部分。</p>

毕竟宿主不正常，系统自然而然也就耳濡目染。</p>

最重要的是，零五在意的并不是有可能一起死那句话，反倒是为她的前一句感到飘飘然。</p>

【不过准确来说并不是乖，而是我喜欢宿主，所以我会很听话。】</p>

零五嗓音虽然清冷，听起来很像是位少年人，但实际上说这些话的时候，依然和当初破壳之际那个稚嫩的系统，某些地方很相像。</p>

譬如说很简单。</p>

它说的喜欢也就是喜欢。</p>

并没有那些弯弯绕绕。</p>

【而且宿主说过，你也很喜欢我，说明我们确实是很完美的共生体，而且宿主说得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p>

真是乖巧又好骗啊。</p>

让郑晚瑶更想将它吞噬掉。</p>

她厌恶共生。</p>

那种恶心黏腻的感觉，就像是当初眼睁睁看着穿越女，用她的身体去攻略沈霁临。</p>

郑晚瑶漆黑眼眸，在这漆黑月色之下显得格外幽深晦暗，她伸出掌心看了眼，只见那长短不一的纹路，看起来格外纵横交错。</p>

她笑了笑：“你还真是越来越了解我。”</p>

郑晚瑶本身是受系统约束，从前被莫名其妙绑定，又经过三次时间循环，甚至直到如今都顶着死亡倒计时。</p>

所以如今她想要的，非但是真真正正人世间的权利，以及还有将系统剥离开后，她能够不受任何人束缚的能力。</p>

她从前假冒过神明，又经过登基大典成为女帝，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所谓法则之外的力量选中了她，那也该想到她非善类。</p>

——君权神授，而天命在我。</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