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晚瑶最后那句当做看不见的话，同样很微妙，意思就是两人动手拆家可以，但是不能闹大到让其他人瞧见。</p>

只是想到软肋那两个字，他指尖愈发紧攥。</p>

他不是齐墨翎，也不会再有软肋。</p>

沈霁临笑着笑着就扶着桌子起身，他重新看向男人，那双过分苍白的薄唇微启。</p>

“王爷或许会杀了我，但不是现在。”</p>

沈霁临唇角又开始溢出血，他伸出手缓缓擦去，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郑晚瑶的气息。</p>

他本来是打算给郑晚瑶挖坑，结果现在怎么看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p>

“毕竟你不会欺凌弱小，也不杀老弱妇孺，自然也就不会动这还未出生的胎儿。”</p>

“不过往日恩怨如果王爷想要报的话也未尝不可，我如今依旧是个废人，殿下也说她只当今晚什么都没看见，王爷尽管出手。”</p>

“不管是断了条腿还是折了条胳膊，我也不会将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半个字。”</p>

“殿下放心，我也不会给你添乱。”</p>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齐墨翎就算是不杀他，只是发泄般动手的话，要是第二天被旁人发现，只会给郑晚瑶落下口舌。</p>

沈霁临那双眼睛漆黑幽深，像是望不到尽头的漩涡，此刻说出来的话平静又温顺。</p>

随后他就闭上眼睛站在那里，仿佛对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还手。</p>

齐墨翎却扯了扯唇角。</p>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里会有人在意你。”</p>

他面无表情看向郑晚瑶。</p>

“殿下要袒护他？”</p>

齐墨翎知道郑晚瑶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所以能够让她费如此大的力气，把人从咸阳宫的囚牢之中带到公主府，可见有千丝万缕的纠葛。</p>

但是她同时又很矛盾。</p>

说是要保护沈霁临吧，但是郑晚瑶却说从前赐过堕胎药，压根就不在意那所谓的孩子。</p>

她甚至高高在上旁观着，好像无论谁赢谁输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p>

反正最后收尸的都是公主府。</p>

而沈霁临如今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他同样也在等待着郑晚瑶的回答。</p>

刚才齐墨翎出手的时候，尽管只有不到三成的功力，但是沈霁临并没有做任何躲闪，所以已经受了内伤。</p>

尽管知道齐墨翎不可能会杀了他，但是谁都无法预料到这疯狗下一步会做什么。</p>

也不知道郑晚瑶究竟站在哪一方。</p>

尤其是齐墨翎那过分低沉沙哑的嗓音，让人听起来有几分危险的意味。</p>

如果真的出了任何事，聂离就算是现在赶过来也来不及，以命相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可这回是头一次有那么几分微妙的期待。</p>

沈霁临在想，再怎么样，他也比齐墨翎这样的疯狗靠谱，能带来的利益价值也更高。</p>

少女也该站在他这边。</p>

可郑晚瑶却比谁都残忍。</p>

“本宫谁都不偏袒。”</p>

“你们的恩怨有半个时辰解决，半个时辰以后，即便是互相看不惯，这几日也得老老实实待在公主府。”</p>

她将琉璃制成的沙漏倒过来计时，出去的时候顺手将门锁上。</p>

“本宫只当今晚谁都没来过这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