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临甚至已经分不清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只是从那天以后他那些噩梦却偶尔会发生变化。</p>

有时是看不清脸的女人将匕首捅入心脏，有时候又是郑晚瑶与他缠绵悱恻。</p>

他不是裴景承和白毛奴隶那样的蠢货，自然也就不会为情所困，所以沈霁临才愈发烦躁。</p>

很快郑晚瑶就给了他答案。</p>

“对了，至于质子腹中的孩子……”</p>

郑晚瑶支着脑袋看向他隆起的小腹，虽然并不是特别明显，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生子丹】的缘故，导致黑莲花身上有种人夫感。</p>

这种感觉和太傅截然不同。</p>

更像是暴躁心黑的少年有朝一日也会挺着肚子跪在地上，他身上依旧透着冷漠的残忍。</p>

她笑了起来。</p>

“原本就只是个意外，本王倒是也没想过借腹生子，况且很快质子就会鱼跃龙门，如此可喜可贺之事，自然不能让世人以为看到了怪物。”</p>

“所以质子可去堕胎。”</p>

沈霁临：“……”</p>

沈霁临原本就有些惨白的脸微愣，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p>

以至于他回到自己的寝殿后，面对着郑晚瑶赐予的那一碗红花时，露出可笑的讽刺。</p>

“她还真是心狠。”</p>

人人都说但凡成为母亲，就几乎不可能狠得下心伤害腹中胎儿。</p>

所以沈霁临以为她是要借腹生子，再不济即便是意外，她去父留子也合乎常理。</p>

可是郑晚瑶却没有丝毫犹豫，就那样冷淡地赐了碗堕胎药，仿佛避犹不及。</p>

不过也没关系。</p>

他原本就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p>

只是有些遗憾，本来还想着回到燕国后就将这胎儿的血肉送给郑晚瑶，好好报复少女，结果她比想象中还要冷血无情。</p>

这样就很好。</p>

如此他们才能真正做到死生宿敌。</p>

沈霁临冷着脸，知道自己该主动去掉这孩子，可是当他拿起那碗红花的时候，指节都攥得有些泛白。</p>

也是同一时间，腹部又开始出来轻微动静，明明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肚子里的孩子却像怪胎般成长。</p>

这东西是怪物。</p>

沈霁临想。</p>

可他也是怪物。</p>

烛火映照下，黑漆漆的药碗中倒映着少年阴沉沉的神情来。</p>

另一边。</p>

系统则是有些不解地问道：【宿主，你给他堕胎药也没用的，生子丹已经开始生效，这作用只能是十个月后自动消失。】</p>

“我知道。”</p>

郑晚瑶将烛火剪下，看向窗外清冷的月。</p>

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却透着股疯狂。</p>

“可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