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就该拥有人间一切的美好。</p>

雅渔变换了舞姿。</p>

她的舞，不复之前的灵动。</p>

而是多了妖魅之气，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变成了邪异的紫色，然而只是瞬息，就恢复如常。</p>

汉帝深深沉迷其中，并未觉察到半分诡异。</p>

那舞姿，就像勾起了他体内最原始的欲望。</p>

不等雅渔舞完，汉帝便一把将她扑倒。</p>

裙衣撕裂的声音响起。</p>

与此同时。</p>

曹公公忽然出现，一指剑气熄灭了凤仪宫烛火，挥手示意在场的乐师退走。</p>

而他本人，则是步行出凤仪宫正门外。</p>

闭目等待，默默守护。</p>

……</p>

夜半子时。</p>

凤仪宫外下起了雪。</p>

静谧安详，唯有雪花落下的声音。</p>

宫内。</p>

汉帝已沉沉睡去。</p>

德妃雅渔已经起身，默默盘坐在床的另一边。</p>

她结着奇怪的手印，周身有一股诡异的气在流动，这股气息开始躁动，而后平稳。</p>

最后，彻底收入体内。</p>

雅渔下了床，燃起一根蜡烛。</p>

烛光照亮了她的脸，竟是有些虚弱惨白。</p>

“呼……每次下咒都会耗尽我的真气。”</p>

“不过还好，用不了多久了。”</p>

“他的心神已被我俘获七成。”</p>

“哼，什么君临天下的帝王，不过是本圣女掌中玩物罢了。”</p>

雅渔低声说着，俏脸上浮现出得意。</p>

她不怕汉帝听见。</p>

因为这个时候，正是他中术最深的时刻。</p>

除非天塌下来，否则谁也叫不醒。</p>

“雅渔……”</p>

床上突然一声叫喊，吓得德妃差点手抖掉了烛火。</p>

“陛…陛下？”德妃吓坏了，心跳加速。</p>

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p>

他…听见了？</p>

他难道听见我说的话了么？</p>

不会的，不可能！</p>

合欢宗摄魂秘术，从未有过失手。</p>

“雅渔……朕……”</p>

“朕真的很喜欢你。”</p>

“朕…不在意你的出身。”</p>

“朕不介意你的过去…好好的…好好的陪在朕身边…”</p>

汉帝紧闭着眼睛，嘴里喃喃自语。</p>

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p>

“梦话？”</p>

德妃小心靠近，轻轻试探，“陛下，您说什么呢？陛下，您醒了吗？”</p>

汉帝并未回答，鼾声响起。</p>

她听了一阵子。</p>

汉帝的心跳很平稳，呼吸绵长。</p>

“呼…还好是梦话。”</p>

她总算松了口气。</p>

心湖忍不住泛起涟漪。</p>

你做梦都在想着我么？</p>

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这摄魂术的功劳？</p>

一时之间，竟觉恍惚。</p>

半晌，雅渔提着烛火，悄悄将宫门开了个缝隙。</p>

只见凤仪宫大门前。</p>

曹公公屹立于大雪之中，一动不动。</p>

他的头上肩上落满了雪。</p>

积雪几乎埋没了他的脚背。</p>

看来曹公公是真的从几个时辰前守到现在。</p>

“死太监，还在！”</p>

她暗暗骂了一句，而后开门走了出去。</p>

“参见娘娘。”</p>

曹公公当即转身行礼。</p>

“曹公公，陛下让你下去歇着。”</p>

“这里有本宫伺候便可，你下去吧。”</p>

曹公公感激笑道：“是，遵命。”</p>

“老奴叩谢皇恩。”</p>

说完，他慢步轻声地退了。</p>

在其走后约莫半个时辰。</p>

德妃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裳，悄悄离开了凤仪宫。</p>

路面积雪厚重，她走过却不留脚印。</p>

踏雪无痕，好轻功。</p>

凤仪宫的房顶上，曹公公注视着这一切。</p>

谁也不知道他何时登上的凤仪宫屋顶。</p>

退下去歇息？</p>

他伺候汉帝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歇着，什么时候不该么？</p>

他没有阻止德妃离去，只静静看着。</p>

良久，曹公公幽幽开口：“若非陛下真的很喜欢你，你早就化作白骨了。”</p>

“唉…只要陛下喜欢就好。”</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