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心莫名被拨弄了一下,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像钻进了一条蛇,搅动的她的心脏都不听使唤。</p>
她想掀开谢云霆此时一本正经下的虚伪,告诉他自己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她自古学戏,戏本里那些孟浪的公子哄骗人心的戏份,她随口就能唱出七八段来。</p>
可谢云霆的指尖早已悄悄滑进了领口,两人早已上下颠倒了位置,成了她被禁锢在谢云霆胳膊下待宰的羔羊。</p>
盛愿想说,故事听完了谢云霆也该离开了,可那手带着魔力般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她的脖子,盛愿大脑立刻又成了浆糊,哼哼唧唧的抱怨试图抗拒,但声音闷在棉被里更像欲拒还迎的邀请。</p>
夜还很长。</p>
盛愿最后只记得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沉沦,和满室熏染上的酒香,就连最后盛愿得脑子都跟着昏昏沉沉好似也跟着醉了酒。</p>
醉了酒的谢云霆比平日还要霸道,就像用不完气力缠着她,闹着她,将她翻来覆去的颠倒,非要在她那深深刻下印记才肯罢休。</p>
一直到天亮,盛愿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的睡下。</p>
模糊间,似乎有人在轻抚她的眉心,喑哑地声音在问:“为什么不留在扬州等我?”</p>
盛愿只当是在做梦,不耐的吸了吸鼻子,连撑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p>
这一夜她睡得香甜,但总觉得脑袋后面枕的不是平日里的枕头,硬邦邦的硌的难受只能不停调整着姿势,最后被紧紧搂住动弹不得才罢休。</p>
等盛愿被敲门声,已经快要晌午。</p>
床榻上早已没有谢云霆的人影,若不是身上酸痛,她近乎怀疑那是个春梦。</p>
撑着身子坐起身,从袖子里掉出一串珠串,小巧玲珑的白玉般的样式,不待她看清,门外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更急。</p>
盛愿匆匆收起手串,披上了衣服跑去开门,就看到小厨房的厨娘吉婶面容愁苦,见到盛愿也不客套,一连串的抱怨:“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敲了这么久你都不醒。”</p>
盛愿心虚的眨着眼,手上也不忘梳理着头发:“出什么事了?”</p>
吉婶跺脚:“少爷从昨晚开始,送过去的膳食一口未动,方才问了你还没起床,没带人就独自出了府,还不让人跟着,平日里带的护心丹也没带。”</p>
心里一紧,盛愿也意识到不对,也顾不上其他,收好那小药瓶跟着关门往外走。</p>
从门房那打听来谢云笙连车都没套,往东走了,但好在连一盏茶的时辰都不到,说不定还能赶上去。</p>
盛愿急忙留了口信,顺着指着的方向就急匆匆的一路寻找,果然在不远处听到了翠玉拐杖的敲击声。</p>
但她还是低估了京中街道的繁华和错综,也高估了她记路的本领。</p>
走了几圈,不仅没找到大少爷的影子,就连来时的路都迷失了。</p>
擦着额头的汗,盛愿后退想靠在院墙边歇口气。</p>
却没想身后的墙突然缺了个角,直接滚进了人家的院里。</p>
盛愿涨红着脸,急忙不住的道歉,抬头才瞧见眼前的小院杂草丛生,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p>
想了想,盛愿从荷包里拿出贰钱银子,这钱足够修这家里大半的院墙了,放在墙角就准备离开。</p>
突然身后的小屋,有女人低声的哭泣声。</p>
呜咽的哭声,格外凄凉。</p>
盛愿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调转脚尖还要继续去寻大少爷。</p>
可那女人似乎在承受什么强烈的痛苦,哭声越发凄厉,拉扯着人得心脏。</p>
跨出院门的脚一顿,盛愿转身犹豫的挪动着脚步缓缓靠近声音传来的方向。</p>
拨开人那么高的杂草,眼前屋子的怪异诡怖,明明屋里是有人生活的,可大门紧锁,就连窗户都用铜板和木板钉的死死的,连一丝光线都不能透进去。</p>
这样的房间,怎么能住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