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楼内,穿过一个幽暗狭长的走廊,来到长廊尽头亮着灯光的屋内,余乐仿佛穿越到了一个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没有外界的喧嚣与浮华,只有沉重而庄严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灯光昏黄而幽暗,勉强照亮了这个庞大而繁忙的空间,却更添了几分历史的厚重感。</p>
房间内,奏折堆积如山,它们层层叠叠,几乎要淹没整个房间。每一份奏折都承载着百姓的疾苦、官员的请示、边疆的战事……宇文戎的案桌上,更是堆满了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奏折。在油灯下,他正拿着毛笔认真的在奏折上写着什么。</p>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柜子与格栅,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案牒文书堆得满满当当,有的已经泛黄,有的则还散发着新鲜的墨香。</p>
几名大臣静坐于昏暗的角落,他们的身影被微弱的油灯拉长,显得格外专注。或提笔疾书,笔下生风;或低头沉思,眉头紧锁,他们正一丝不苟地审阅着每一份奏折,就连余乐的悄然步入也未能引起丝毫注意。</p>
“摄政王爷,扶石县突现乱象,有人纵兵抢粮,县令黄兴面对参领阿克寿束手无策,乡民激愤难平,请王爷圣裁。”一名大臣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带着几分急迫。</p>
“摄政王爷,另有一份阿克寿的紧急奏报,涉及同一事件,却勾勒出截然不同的画卷。据阿克寿所述,县令黄兴非但未能安抚民生,反而与不法之徒勾结,巧立名目,对百姓征收所谓的‘烧火税’。此税之荒诞,令人咋舌,但凡家中有炊烟升起,便需纳税,不论贫富,皆不能免。此等重压之下,百姓苦不堪言,生计无着,怨声载道,更有甚者,放弃农耕,遁入山林,沦为盗匪。阿克寿目睹此景,痛心疾首,为救百姓于水火,不得已出兵制止,并暂扣了黄兴的粮食作为惩戒。”另一位大臣手持奏折,声音洪亮而坚定,将阿克寿的陈情一字一句地传达给宇文戎。</p>
“嗯?”宇文戎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直射前方,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扶石县属于山阳府管辖,本王不是赦免山阳府三年赋税了吗?怎么还收起了‘烧火税’?山阳知府杨博干什么吃的?此等紧要关头却隔岸观火,任由事态恶化而不闻不问,他们究竟有何居心?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此关键时刻,他们竟如此懈怠,朝廷要他们何用?!”</p>
一名大臣感受到宇文戎的愤怒,立即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摄政王,臣认为唯有亲自派遣正直忠勇之人,微服私访,深入民间,方能拨开迷雾,查明真相。唯有如此,才能确保裁决公正,不负百姓所望。”</p>
宇文戎闻言,点了点头,但面色依旧严峻。“你说得没错,此事必须彻查到底。不过,本王更要提醒的是,底下的官员若真如你所说,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那么州府官员的嫌疑就更大。他们或许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两边都拿了好处,自然谁都不敢轻易得罪。这样的官员,简直就是朝廷的蛀虫,必须严惩不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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