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召唤出四维口袋里的面包虫，然后将自己的肉身塞入面包虫的身体里。</p>
面包虫本身也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储物空间，其体积堪比数个大千世界的叠加。</p>
其速度也远超过林善本体行进的速度，用光速的倍数已经无法形容。</p>
通过艾露缇娅给他的那两本卷轴，林善了解了许多有关不可名状者的禁忌和常识。</p>
其中有一条常识就是关于不可名状者的速度差异。</p>
不可名状者之间的速度差异很大，有些不可名状者能一天穿过一刻度时，也有些不可名状者，需要一年才能穿过一刻度时。</p>
如果两尊不可名状者真的打了起来，这三百倍左右的速度差异并不能真正决定胜负，任何一个核心能力都必然是平衡的，速度上有优势的能力，其它方面必然会处于劣势。</p>
所有生物在晋升为不可名状者后都会获得一个核心能力，就如同面包虫的“梦魇”一样。</p>
林善所修炼的四维傀儡没有选择能力的权限，只能选择傀儡。</p>
根据卷轴中的记载，修炼登天法获取能力，大致只有三种途径：从外择取能力、登天法自带能力、从内选择能力并用登天法协助晋升。</p>
这种核心能力在卷轴上被记载为“源法”。</p>
源法，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么表述的。</p>
源法并不仅仅是一个能力，它更像是一个体系的源头。</p>
但这个源头很是奇怪，无法进一步开发和扩展。</p>
源法诞生之初，就已经站在了顶点。</p>
而“源法”的组成成分，会直接影响承载“源法”的不可名状者的速度、攻击方式、防御强度，乃至四维身体的形态。</p>
两个卷轴中对于“源法”都没有特别详细的解释，具体的成分和组成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林善也不得而知，只能凭借一些细微的线索去猜想。</p>
林善只知道源法种类是有上限的，虚空中只存在三十三种。</p>
虽然种类数量有上限，但却可以重复出现。</p>
也就是说，林善也有很大概率会遇到同样掌握‘梦魇’的其它不可名状者。</p>
林善所修炼的四维傀儡，就是从外择取能力的典型，行进速度和林善本身无关，主要看傀儡本身的速度。</p>
而面包虫的“源法”——梦魇，其能力附加和速度毫无关联。</p>
所以林善就是那个需要一年才能穿过一刻度时的不可名状者。</p>
按照他的速度来计算的话，他距离灰雾宇宙还有六十刻度时的距离。</p>
速度慢也只是相对于其他不可名状者而言。</p>
相比王级，快了数亿倍不止。</p>
五十年后，越是接近灰雾宇宙，林善的心境就越平和。</p>
他好像看到那片熟悉又陌生的空间在向他招手，在指引他回归。</p>
某一刻，林善平静的“心湖”里突然泛起了波澜。</p>
“心湖”是感知的上位，借助虚无的组成部分——波，来感应周边的一切。</p>
心湖的波动虽然模糊，但却可以感应到极其遥远的事物，范围远超感知和精神力。</p>
林善的‘心湖’最高可以感知到一刻度时之外的事物，等于是随身带着一块雷达，什么任何东西出现在雷达感应到范围内，雷达都会提前预警，若是危险的事物，林善可以提前一年避开。</p>
但自从晋升后，林善就没再遇到过什么令他感到危险的东西。</p>
此刻，他的心湖中模糊地出现了三处波纹。</p>
距离他还很远。</p>
凭借生命气息判断，引发波动的生物来自灰雾宇宙。</p>
其中参杂着科技气息，代表他们乘坐在科技载具上，载具的速度堪比王级。</p>
林善微调前进的方向，朝着那些波纹的源头前进。</p>
一年后。</p>
他终于与“心湖”提前一年感应到的事物见面。</p>
数万亿光年外，林善用感知捕捉远方的情况，</p>
三艘巨大的星舰，左侧表面印着一片巨大树叶的标志。</p>
右边用林善认识但却说不出是哪里的文字刻着——诸界交易公司——第一总部。</p>
“诸界交易公司......‘星’的附属势力吗......”林善停在原地。</p>
在林善的注视下，星舰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移动。</p>
时空在他的视线中逐渐被延展。</p>
他能看到星舰的来历，能看到星舰被建造出来的那一刻，甚至能追溯这三艘星舰还是原材料时候的状态。</p>
林善微微偏视线，看向那些星舰内部生灵。</p>
他看到了他们的一生，只是一眼，林善就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p>
望着在眼前展开的‘一切’，林善突然愣住。</p>
并非是他所知道的事情令他愣住，而是在这一刻，林善开始自我怀疑，他究竟该不该回来？他回来的意义是什么？</p>
如今的他，已经是全知全能的神。</p>
他几乎能知道想要知道的一切。</p>
灰雾宇宙的苍生，人族的族人们，他好像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去拯救。</p>
就这么一个小地方。</p>
他去保护什么......</p>
外神又在争什么？</p>
曾经甚至还有最古层次出手。</p>
只是为了仇恨？</p>
和守护？</p>
林善在原地愣了很久。</p>
三艘星舰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他的身体。</p>
它们耗费数年的时间，只穿过他身体的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p>
林善在原地待五年。</p>
他的心逐渐变得冰冷。</p>
他能看到一切，知道一切，几乎没有什么能再引起他的兴趣或波动。</p>
那些未知的，也只是现在未知，他并不着急知道。</p>
这种心态上的转变，林善无法控制。</p>
哪怕控制意识脱离面包虫，也没办法在逆转。</p>
如果说，在成为不可名状者之前，一切都状态都可以归类于神性过剩。</p>
那么，在成为不可名状者之后，他已经不可逆的成为了真神。</p>
神，或许真的是不需要感情的。</p>
但是，不去做些什么的话...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怪怪的......</p>
林善整理从这些生灵身上得到的消息。</p>
这三艘星舰都已经有些历史，十万年前就已经出发。</p>
如今才飞过9个刻度时，他们的目的地是距离灰雾宇宙17刻度时的中千世界。</p>
那处地方，有上一代星之主宰埋藏的名为“希望”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奉命行事。</p>
除了这些平均序列2层次的强者外，星舰上还携带着无数族群的基因。</p>
这些基因经过源庭十三部的改造，已经具备脱离灰雾宇宙的可能性。</p>
除了那名为‘希望’的东西，‘星’执行的这个计划和旧日当初的火种计划很像，只是规模要小很多。</p>
林善收回心思，继续向着灰雾宇宙进发。</p>
他一路前行，来到了灰雾宇宙的边缘。</p>
看到一圈巨大的绿色光幕，将灰雾宇宙保护在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