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力气嘶吼。冰冷的风和刀子一样的雨水混着血水灌进他的喉咙里，顺着喉咙一路而下。</p>

马峰和刘杜连滚带爬地过来。</p>

两人头上身上都是混着血的泥浆。</p>

“少将军杀了落虎部罗东。”</p>

落虎部群龙无首。</p>

副将只好带着余下的人离开。</p>

留下漠北军跪在雨地里。</p>

他们哭着笑着，笑了又哭。</p>

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一个个感受不到痛。</p>

将落虎部的士兵翻过来。</p>

从他们身上找到了水囊，喝了里面的烧酒。哆嗦着手吃了干粮。</p>

有的人直接趴在了倒在泥洼的马上。</p>

哆嗦着用手挖开马肚子。</p>

掏出马肝，一口一口地生吃。</p>

吃了几口。</p>

吐了。</p>

继续趴在马身上喝着马血，逼着自己吃下去。</p>

接下来的路还很长。</p>

苏不离将罗东的脑袋丢给了马峰，“猴子。斥候，出发。”</p>

泥洼中。</p>

一把砍刀缓缓举起来。</p>

猴子倒在了泥洼里。</p>

双眼无力的望着天空，嘴里不断地吐出泥浆水。</p>

苏不离用刀撑着走过来，一个踉跄倒在了猴子旁边，一只手将猴子捞起来，“猴子。别睡觉，我背着你走。”</p>

猴子的前胸后背流出的血染红了泥浆。</p>

“少将军。给我一口烧刀子。我看不到漠北的太阳了。”</p>

苏不离打开水囊，水囊空了。</p>

他使劲地甩。</p>

一滴烧刀子落在了猴子的嘴唇上，猴子舔了舔。</p>

“好香啊。”</p>

“猴子。”</p>

“安阳人士，侯小六，年十八。未婚。”猴子说完，脑袋一歪。</p>

苏不离喉咙酸涩的难受。</p>

他想哭。</p>

却怎么哭不出来。</p>

无数的少年郎被征兵到了漠北，这辈子只能魂归故里，身体再也回不去了。</p>

苏不离仰脸望着天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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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