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丽莎冲出卧室。
想保护所有人的霍骧脸上全是这段日子吃过的苦。
正欲哭无泪的老母亲放下鸡毛掸子开始着急跺脚“为什么好好的想当兵!明明都是我给你找错了爸爸,你该和所有人一起骂你的婊/子母亲!”
霍骧指指家里的柜子“因为我也想得到那样的一枚尼伯龙根的指环,我想做格林老亲王那样的不朽名将。”
莫丽莎一下子变得骄傲起来。
她的梦醒了。
奔着新方向努力的母子俩抱成一团。
她和春花一起帮助霍骧连夜往外逃跑,临走的少年将军砸碎了柜子拿走指环,重获自由的唐小弟也得到了霍老大的第一个指令
“你跟我走,不服的话,我会把那天晚上的第二个秘密也说出去,我知道你和霍启一起对芙兰尔家老三干了什么。”
唐古拉“不是我,是他……我想活埋芙兰尔的时候……霍启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霍骧“我知道,他弄死了那晚的花老三,但一个‘花老三’还是回国了,我们现在不用往外说出去,这是个好把柄,霍启也怕图穷匕见,我和他的父子情必须演下去。”
隔日,赶在仙女座高尔夫活动的前头,皇帝和将军还有女儿一起吃了一个早点。
没闺女之前,他们十几岁就天天在一块,从前的昆仑双星忙于朝政基本没体会过任何家庭环境带来的温暖,但大人们也懂陪伴孩子的用心程度是一种良好互动。
像今早,霍骧先做了一次表率。
不到五点,当爹的把女儿家舅舅的被窝薅了。
霍骧“起来。”
谢留行整宿都在背着人发癫,他用手砸枕头,这副还没回魂的懒匮嗓子钻出了求饶“我腰疼,我屁股疼,我还要出去开律所赚钱养家,你不能这么对一个怀孕七年生下女儿的苦命男人。”
没法检查他屁股的将军错漏了信息“快去吃药。”
谢留行丧起脸“吃着呢,都是您的爱情毒药。”
他转头找上了索菲亚,亲舅舅对小仙女扑了过去,小郡主没想到这双天生弹奏乐章的冷淡双手会如此亲近自己。
谢留行闷闷不乐地揉脸“菲菲,你饿不饿?一个人怎么还没来,我和陈杰还想给俏珍妮她们推销额外咨询业务……”
索菲亚“但是爸爸抄了字条,他还拜托崔佛给你做了工作餐的便当,陛下,您昨晚没睡好?”
谢留行得到便当鼓励终于开心了,他露出一种具有欺骗性的完美神情“没有啊,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做了好多魔法世界的梦,菲菲做梦了吗?”
索菲亚近距离看一眼都感慨谢留行干净透明的表情真像他妈妈,她一点抗拒不了,索菲亚觉得舅舅和妈妈一样需要大人们的照顾。
索菲亚帮爸爸死死拉住他的双手“你今天会开张吗?你和校长会拿到第一单生意吗?”
谢留行不便透露事业的详细发展可能,他指了指说好会来但目前没出现的霍骧“应该会吧,我拿到你爸爸给我做出来的外挂了,他甚至连夜给我弄了王国市场的电子地图,还帮我弄了一个狗语翻译器。”
索菲亚很好奇。谢留行用星网演示给她看,第一次得知爸爸这么厉害的小观众简直惊呆了。
换完外交着装的霍骧这时候打开通讯迎接了女儿的赞美,模样如出一辙的一大一小对他招手,但他整宿想事的心底是沉沉的。
谢留行当着女儿的面问“冰雪公主,你老是看着巫师先生是什么意思?”
……真奇怪,谢留行明明气色很好,举止也挺正常的。
没得出结论的霍骧提醒他了一句“你要是哪里不舒服,马上先告诉我。”
谢留行似乎没听出什么言下之意,等到他们一家三口开始吃早点了,昨夜悄悄发生过一番你侬我侬的两个人说出了难得的体己话。
霍骧继续关心“你多穿一件。”
抽出手从椅背拿西装的谢留行乖得简直不可思议,他套好两边袖管,抬臂好奇比了比手指“你怎么不戴那个戒指?”
霍骧看索菲亚一眼,摄政王把脸一低,手用报纸飞快挡起脸“我先放起来了。对了,上次你不是想拉我做眼睛检查,我先给你还有索菲亚约了一个医官来皇室做体检。”
谢留行应了下来,二人继续聊别的,小的还有点不习惯爸爸和舅舅突然甜蜜了不少的融洽模式。
毕竟,以前的他们整日胡闹。
这两天,霍骧不在主星,索菲亚除了十分不习惯他们之间保持的远距离,二者的相处气氛也变得缓和了许多。
索菲亚默默看着,她绝口不提那条主动找霍骧的通讯,银发小女孩拉着爸爸开始问外星球的景色漂不漂亮,见状,霍骧在大使馆内着手准备早上的公务,他也放下茶杯跟她一对一聊了两句。
到九点,合伙人陈杰等来了谢律师。
谢留行“上来,开工之前先视察一下四周,老板今天骑了一辆环保交通工具,我还要到三盟旗杆买一个火箭冰淇淋。”
这么早?
冰淇淋?
这家伙不是说早上这边有一场好戏看嘛?
奈何谢律师的眉间一片平静,他是暗流汹涌的人,对人从未有什么严苛冷厉,但就是爱卖关子。
“是啊,我看戏前就要吃冰淇淋。”
没辙的好兄弟提起裤腿往他的后墩子上一蹦,得意一笑的谢律师歪歪扭扭带着好搭档穿梭在旧巷里,没多久,他花25星币买到了旧时代的记忆。
布谷鸟“你少吃点这种东西,我和你说一个事……霍骧早上找我了,他问我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有啊,他的脸色也没好多少……对了,你怎么想吃这个?为什么我们要来三盟旗杆?”
谢留行不吱声。他继续用唇舌回忆少年时代,等到他用三两口结束还想丢掉那个包装。在这不过几秒的一瞬间,陈杰没注意到这张脸背过去的唇线死死拉直着,他在抬指挤压走眼角需要被淡化的情绪,再转过头,流星大帝用他锋锐的审视移动了过来“我有九条命,说什么呢。合伙人,昨天剃头党送的那只老鼠,你还记得吗?”
布谷鸟当然不会忘。
谢留行跨上自行车继续载他一起走,白西装笔挺的律师长腿一撑,二者直奔着俏珍妮等几个乡亲们的家去了“以前的养鹅市场有个旧传统,‘断头老鼠’若找上门,那家当晚会绝户,这是规矩,这是制度,土皇帝多年来令人闻风丧胆的理由也在此。”
布谷鸟“什么!”
谢留行“这伙流氓的行规是不是听上去挺像鬼故事的?所有煽动性的民乱总以迷/信小故事做开头,他们清楚民众们害怕鬼多过人。”
布谷鸟“我更好奇一个真皇帝到底怎么看这个鬼故事的……”
谢留行“很简单,还一个更诡异吓人的鬼故事过去。”
正说着,前方有人在喊;“啊啊啊!!!”“来人啊!!‘鹅妈妈’杀人了!”“市场的旗杆上……吊了一个没头的——”
附近的好多居民连忙丢下生计活跑去看血淋淋的坏场面,谢留行推车穿梭进去,往前几步的秘书长推推眼镜片,他们顿时找到了凶杀的第一目击证人这叫喊的人是昨天那个大婶!‘鹅妈妈’杀人又是什么?
那个大婶捂脸找大家哭诉“这个没头的死人,我是不认识,但我碰到了鬼……我昨晚……在养鹅的篱笆里听到了‘鹅’开口说话,它对我说‘一切心愿都可说出,一切仇恨都可倾诉。’我不懂它是什么意思,它说明早你就懂了……一定是那只鹅杀了这个先生……”
这事可真稀奇……
断头老鼠和鹅妈妈这是对上?
布谷鸟试探着撞了撞一个人的拐子“真死人了,放任这个大婶到处说,其他民众们会传出谣言的,要联络龙影吗?”
谢老板摇摇手指,陈杰知道没必要再往下问了,他明白这个了不起的计谋来自于谁。
陈杰也开始装模作样“救命啊!鹅妈妈杀人……天,这故事也太可怕,我都怕死了,乡亲们!大家可别到处说!”
谢某人附和合伙人“这是天灾!这是**!我们的王国市场一定被附身在鹅身体里的所罗门恶魔给诅咒了!”
“魔鬼……一定是魔鬼……”
“天……鹅妈妈……那句咒语……”
假意表现大惊小怪的二人继续往死者那边挪。
巧合的是,某位社牛人士用雷达还找到了人群里的三位王国好姐妹,他对潜在客户们抛出了一嗓子“街坊们!早啊!想不想谢律师?”
俏珍妮她们吓了一跳。
露/胸裙三姐妹回头,两个大律师一块跑来搭了会儿讪,活泼的姑娘们对他们二人的态度区别似乎也很大“哟,直男陈律师早啊,还有这位一看就很花心的谢——大妖孽律师,您今天怎么还是一副0样!您的军人男朋友昨晚看来不给力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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