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为了能避开神父接近蛇主,他用充满情/色意味的黑玫瑰指甲佩戴好妩媚美艳的脸链,低头向鼻梁处蒙上魅惑曼妙的黑面纱“那稍后开始行动,为了黑潮岛从前的仇恨,将他的命永久留在昆仑星。”
说完,女装美男子轻轻放下了一根银蛇发钗,让盘好的卷发掉落下来。
一些蛇主们过去总会将切西亚蛇美女们称作倾国之色。
镜子里的妆后面庞也像极了他母亲最后充满鲜血眼泪的遗容——但如此一来,谢陛下本人在这里,他可能都认不出这个黑纱巾大美人是哪位了……
其他族人们也带上淬血的复仇意志拔出了利刃。
一一说出了阴冷厌恶世人的蛇语。
“为了了却蛇的仇恨,为了夺回蛇的皮囊。”
“唯有蛇自己……才懂的血誓。”
“人类永远无法懂我们。永远。”
……
“啊!!”小松鼠又被一个大纸团险些扔到发出惨叫。
举稿练习的谢留行发出一声抱歉,他烦躁地按住窗框站走廊上,背影疲乏、颓败,好像有一抹氤氲萦绕眸间“财政是不是马上快到了?”
“还有……半小时。”小松鼠回答。
谢留行的样子真有点着急了“那接着练习这个版本,你帮我看看这次的稿子有哪里不对。”
小松鼠“……”
在这一早上的时间里,这是身为侍卫长的他第二十五次想逃跑叫救命。
可小松鼠最终还是选择默默蹲好。
面前的谢留行也继续修改稿子,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二十五分钟后,结果很快出来了。
小松鼠“啊!”
再次失败的谢留行嘴角一塌,扭过脸表现自责“对不起,欧阳,我心里从刚刚开始就很乱。”
“没事的,陛下……”
小松鼠明显能理解皇帝的心情为什么不好。
从它早上说到莫丽莎开始,谢留行尽管没再问一句霍骧的动向,可他冥冥中陷入了一种情绪异常。
小松鼠怕他继续如此会影响心情,它跳回窗台向地上的人发出捧场的声音“可是……陛下,您相信我,您这一稿已经很好了,内容非常感人肺腑……”
“不好,”谢留行嘴唇抿着,埋在胳膊里的样子还是消沉,“我写的每个字,每一句话,它们一点都不好。”
“哪里不好?您……甚至引用了远古人类伽利略发现木卫二是如何伟大美丽的宇宙学论文选段!”
把大板牙龇了出来,小松鼠崇拜到十根手指一起为他而鼓掌。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写了这个……”
兀自思考的谢留行轻轻撕碎废纸,冷冰冰扶着头发出一声自嘲,“谁他妈要听我给大家讲宇宙是如何诞生的?正常人要听的是菜价,是肉价,是危难之时到底如何改善生活,他们要的是那些引发他们共情的政策,我在这里高高在上俯瞰谁呢?”
小松鼠……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陛下。
谢留行“根本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恶心,一点不能理解别人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子。”
小松鼠“啊?”
谢留行满脸冷漠不说话。
他这种带刺的人第一次用软弱的自言自语来倾诉某些不明白的心事,心里似乎烦到了极致。
接着小松鼠眼看这个最需要善待的身体重新对着那方世界倒下,说出的话都是
“如果我对一只松鼠说你不要吃坚硬的松果了,和我一起吃三明治多好啊,松鼠会不爽。”
“同理,蛇一样,他们很反感人类。那是剥它们皮的坏人。”
“我是一个人类,我从来都不是他真正的同类。我不能真正理解他,也就不要触碰。以前我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我没有做到。”
“总是不自觉就会靠近,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理解他……可我差点让一个不幸的种族看那种东西,他竟然也不告诉我。”
小松鼠愣住了。
旁观者意识到……七年后的皇帝果然没走出他少年时代的笼子。
正如谢留行根本无法知道霍骧昨晚心里也有另一件解不开的仇恨,莫丽莎的事,霍骧也没有提。
他们还是无法理解对方,看似很近,距离很远。
可谢陛下好像快担心死一个可能没蛇皮的人了,他还在问自己的心脏“如果我什么都不理解,我又能给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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