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之前一样，看起来寻常普通。</p>

见到顾飒过来，起身点了点头。</p>

“你怎么来了？我还一直想着，不知道你现在还挨不挨饿呢，”顾飒笑吟吟的邀请他坐下，“和先生同行一路，却一直不知道先生的名字……”</p>

“在下，寿生！”</p>

“……”</p>

顾飒的眼尾瞬然一沉。</p>

寿生？</p>

是银子口中的那个寿生？</p>

哑女的师父？</p>

她不动声色的转身看向门口：“桑娅，给客人上茶。”</p>

桑娅会意，转身沏茶的时候，给了蛮瑟和高庐山一个警示的信号。</p>

“当时初次见姑娘，还想着姑娘为什么会孤身一人，来寒汀城这样的荒凉之地，如今……寿生明白了。”</p>

寿生缓缓的将剑放在桌上，身子倾了倾。</p>

这个动作很有攻击性，外面的高庐山和蛮瑟瞬间警觉起来，一个弯刀出手，一个长剑出鞘，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寿生。</p>

寿生似乎察觉到了，眼尾不经意的向外面一看，破天荒的勾出一抹笑意。</p>

“小夫人不用这么敌意，我来这里并没有恶意，不过是想要冒昧的问一个问题。”</p>

“先生请说。”</p>

“我想问一下，银子在哪？”</p>

“……”</p>

果然是冲着银子来的！</p>

也就是说，他是为了卷宗而来！</p>

顾飒敛眸，笑痕依旧：“很不巧，先生来晚了。”</p>

“怎么？她走了？”</p>

“她死了！”</p>

原本以为寿生会暴怒，孰知他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p>

“死了？那就好了。”</p>

“好了？”顾飒略沉了气场：“先生这话什么意思？”</p>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寒汀城是奉了陛下之命，追杀哑女的，哑女……想必小夫人是见过了。”</p>

寿生话音一顿，咄咄的看着顾飒的眼睛。</p>

他并没有从哑女那边得到有效的信息，现在这样说不过想从顾飒这边诈出他需要的东西。</p>

可惜，顾飒神色依旧：“哑女？什么哑女？是银子吗？我所认识的人之中，只有她不会说话！”</p>

“哑女是我的女弟子，当初她被垣族祸害，失了孩子，自己也差点丧命，奄奄一息的躺在路上，我看她可怜，心生怜悯，就顺手救了她，将她带回了京都。”</p>

寿生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微微躬身行礼。</p>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陛下的人！”</p>

“你现在倒是话多的很，”顾飒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当初在路上的时候，你可是从没开口说过什么！”</p>

“当初以为和小夫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所以也就无需多言，若是知道小夫人的身份，当时定然不会那样。”</p>

寿生是一个讲究效率结果的人。</p>

即便在路上大家结伴而行，可最终的结果还是要分道扬镳，以后也不会再相见。</p>

既如此，那还多说什么？</p>

不过是浪费彼此间的感情而已。</p>

“哑女跟我回了京都之后，说要报仇，就拜我为师，也自此成了斗士，也就是陛下的人！”</p>

“这一次，我得到消息，说她偷偷回到垣族，一来是要找垣族的人报仇，二来，是要拿走其中的一个东西！”</p>

“那个东西是卷宗，是很重要的东西！”</p>

“陛下知道之后，就让我来截胡，务必要将卷宗带回去！”</p>

“可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哑女已经下手，而且还得手了！”</p>

“垣族失火，全族灭亡，我当时还以为卷宗也一并烧了。”</p>

“然后，我就听说了银子的消息，所以追踪而来。”</p>

“……”</p>

寿生很坦诚，都不用顾飒多问，就将自己的事情交代个一清二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