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面探路的何意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块衣角。</p>
顾飒认得,那正是桑娅的衣服。</p>
但何意说,从找到衣角处的痕迹来说,并没有看到狼群的踪迹,而是马蹄的痕迹。</p>
也就是说,桑娅可能是出事了,但并不是狼祸,而是人为。</p>
“从马蹄铁来说,好像是附近的垣族,他们族内男人居多,女子少,若是遇到单身女子,通常都会虏回去做婆姨。”</p>
蛮瑟一听就急了:“什么?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婆姨是随随便便在大路上抢的吗?”</p>
“你也先别太担心了,垣族很注重仪式感,抢回去的姑娘不会立即逼她们嫁人,而是会举行入族仪式,只有入了族,成了他们的族人,才会嫁人……”</p>
别看垣族女人少,可该有的流程是一样都不少。</p>
桑娅是在路上被人偷袭的。</p>
等再醒来已经关在了一个笼子里,身边还有五个穿着不同衣衫的女子,看样子都是被抢来的。</p>
她们看她醒来,都帮忙将她手上的绳子接了。</p>
“你们也是被偏来的?”她问。</p>
说起来够恼火的。</p>
出城之后没多久,她就看到路上有一个受了伤的小女娃。</p>
女娃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身上有血,也不知道伤在了什么地方,只是眨着大眼睛看着她不说话。</p>
桑娅连续问了她好几声,小女娃都没有回答。</p>
她不放心就下了马。</p>
哪知道更靠近小女娃,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p>
“我听阿姆说过,这里有个垣族,专门用小女娃骗人,而且就骗咱们这样的女子……”一个女子怯生生的说。</p>
她和桑娅的情况差不多。</p>
也是在看到一个小女娃受伤之后同情心泛滥,所以过去关心情况。</p>
结果就一不小心着了道,被关了起来。</p>
其他几个姑娘都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大家大同小异,都是被骗来的。</p>
唯独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子不说话。</p>
看她的衣衫装扮,是中原人,应该是京都附近的。</p>
“她呢?”桑娅问其他姑娘。</p>
大家都摇头:“她是个哑巴,也听不到我们说什么。”</p>
在此之前大家,都问过她,但她只是看着她们,什么都不说。</p>
因为今天抓住的姑娘挺多的,垣族的汉子们都很高兴,搬出了难得的烤肉干,大家围着篝火又唱又跳。</p>
几个还没婆姨的男子,围着笼子转悠,哈喇子都快滴到衣服上了。</p>
“我要这个,这个胖胖的,抱起来舒服的很。”</p>
“我要这个,你看那大眼睛,那我儿子的眼睛一定大!”</p>
“你们想得美,明天过了仪式后,大家都是要抓阄的,抓到哪个是哪个,还胖胖的,大眼睛,以为你们都是你们的!”</p>
“呸!就你说丧气话,要我说,角落里那个要死的明天给你……”</p>
“滚犊子!银子,去给她们喂点水,尤其是要死的那个,多喂一点,别真的死了,少一个婆姨!”</p>
“……”</p>
男人们哄笑着,叫了一个小女娃过来做事。</p>
这个小女娃就是蛮瑟在路上遇到的那个。</p>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今天的事,面无表情的打来水,一人端了一碗。</p>
其他女子都喝下去了。</p>
毕竟这个地方水源金贵的很。</p>
桑娅接过碗,可怜兮兮道:“小妹妹,你太不仗义了,我们都是为了救你,你却害我们,不如你放了我好不好?”</p>
银子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张开嘴巴,露出了半截舌头。</p>
“这……”桑娅一怔。</p>
一个年长的女子意识到什么,低声问道:“是他们割的吗?”</p>
银子点点头。</p>
她看你一眼身后的大汉们,做了个手势。</p>
年长的女子眼睛里闪过无奈和心疼:“她是在说,这是她犯了错的惩罚,因为她不听话,放走了婆姨……”</p>
银子也并不是垣族的人,她母亲怀着她的时候被垣族抢来了。</p>
银子的母亲生下孩子以后,逃走了,她却被留了下来。</p>
因为她是个女娃,垣族缺的就是女娃,所以就把她养大了,反正以后也是要便宜自己人。</p>
角落里,哑巴女子缓缓的抬起头。</p>
银子走到她面前,舀了一碗水,递给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