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p>
客厅里的灯闪了几次,忽然滋一声彻底灭了。</p>
这房子这十多年来一直是江敬中一个人住,基本上就是得过且过的一个生活状态,就这客厅灯,都还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日光灯。</p>
室内一下就暗了下来,边牧嘴里含着根鸡骨头嗯了一声,扭头看向沙发上,又继续埋头吃了起来。</p>
而江拾月的眼泪依旧没有停,宋霖那句话说完,她就跟没听见似的,转身伏在沙发上继续痛哭。</p>
只这次倒是记得了手肘上的伤,手臂反着搭在了沙发边,哭得十分认真。</p>
宋霖挠挠头,扭头看了另一边不为所动吃得专心的边牧,又看看伏在沙发上哭出了音调的江拾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抽痛了下。</p>
他还是小看了江拾月,她这说不过就哭的绝招,从来都是一招制胜的。</p>
屋子里不甚明亮,只就着厨房的那点光,能看见她耸动着的肩膀。</p>
他仰头看看那日光灯:“这灯不亮了,你会换吗?”</p>
她哭声停了一瞬,又继续嚎了下去,显然是不打算管这档子事了。</p>
这灯属实老旧了,要换也得重换个灯了,可这会儿功夫,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人来换。</p>
他掏出手机:“我给罗良俊说一声吧,让他找人过来换灯。”</p>
“不要!”</p>
这次江拾月倒是答得十分痛快,“你走,你现在就走……我家……”</p>
她抽抽了两下,“我家这灯……跟你没关系……”</p>
宋霖也没应这话,直接拨出了电话:“拾月她爸爸家你知道在哪儿吧?这灯坏了,你找个人过来换,带个新的吸顶灯就行,要最亮的。”</p>
江拾月猛地竖了起来:“我说不要!不要不要!”</p>
宋霖已经挂了电话:“我这么喜欢你,给你换盏灯算什么,买栋楼都行啊,你不用有负担。”</p>
她双眼通红,眼泪尤自汪在面上,沿着刚才被冲刷出来的粉底道道径直往下,一路到了她糊掉的口红那里。</p>
尽管这副样子,她依然梗着脖子在喊:“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你什么都不懂,你不要对我妄自揣测……”</p>
宋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揣测什么?江拾月,在你我之间,我从来都是实事求是有一说一的,我不像你,明明对我有情,偏要装作一副恩断义绝的样子,你虚不虚伪?”</p>
江拾月一愣,接着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他鼻子就开骂:“我虚伪?你居然敢说我虚伪,我们走到今天,这是我的错吗,这怨我吗?你居然……”</p>
宋霖一脚迈过专心吃鸡的边牧,没多个江拾月一秒反应的时间,捧着她的脸就亲了下去,把她后面的话全部堵了回去。</p>
江拾月人正在气头上,被他这么一来更加气急败坏,手砰砰地就捶了下去,宋霖咳了两声,退出半分,就着她的唇边说:“我今天可溺水了,肺疼。”</p>
“你……”江拾月一噎,气焰一下子就矮了一半,嘴张了几张才说,“你那报告我看了,半点问题都没有,出去再跑个五千米都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