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带着几分茶言茶语，慕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p>

她抬头，看向霍行涧。</p>

“我跟阿瓷从小一起长大，她记得我的喜好很正常，”慕程远声音温柔，他招呼服务员，“之前经常点的草莓奶昔来一份。”</p>

他说的自然，服务员也驾轻就熟，“还是跟之前一样，冰镇的吗？”</p>

慕程远迟疑了下，“常温的吧。”</p>

“好的。”</p>

服务员答应的飞快，以至于慕瓷总觉得自己的背脊发凉。</p>

她撇了眼霍行涧，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眼镜摘了。</p>

那是发怒的前兆。</p>

“点份牛排吧，还有红酒。”慕瓷按照之前跟着霍行涧出差时候点的规格，点了一瓶波尔多，顺带帮霍行涧点了份牛排，然后又点了慕程远和慕夫人平常吃的几个菜。</p>

等餐的时候，慕夫人主动开腔，“霍先生，不知道你跟我们阿瓷是什么关系？”</p>

一句话，气愤降到了冰点。</p>

慕瓷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有些心跳加速。</p>

如今整个江城没有人不知道，霍行涧的未婚妻是姜澜。</p>

慕夫人肯定也知道。</p>

她这么问，肯定是在问霍行涧的意见。</p>

“我的秘书，”霍行涧嗓音四平八稳，“我手底下的员工，就她最让我满意。”</p>

满意两个字，他甚至是扬了笑说出来的。</p>

“是吗？”慕夫人脸上仍旧挂着标准的微笑，“那霍先生您可要多照顾我们阿瓷一点，她胆子可小了，很容有受到惊吓的。”</p>

霍行涧看了眼慕瓷，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是挺容易受到惊吓的。”</p>

慕瓷抿唇，忽的站了起来。</p>

“我，我去趟洗手间。”</p>

没等回应，慕瓷就主动离场，去了洗手间。</p>

她站在水池旁边的镜子前，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脑袋里乱糟糟一片。</p>

既然都说了只是秘书，她在肖想什么？</p>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后回到餐桌。</p>

刚坐下，慕瓷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霍行涧发来的消息。</p>

【倒酒。】</p>

慕瓷一怔，抬头看向霍行涧。</p>

他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下巴微微朝着桌上的红酒抬了抬，姿态傲矜。</p>

慕瓷不理解，他们就在一张餐桌上坐着，为什么非要发短信。</p>

她抿唇，当没听见。</p>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桌下的手忽然抵摁在了她的大腿上，慕瓷错愕的看向霍行涧。</p>

慕程远下意识问，“阿瓷，怎么了？”</p>

“没，没事。”慕瓷忙收回视线，一只手伸到桌子地下，想把男人的手拉开。</p>

但是无济于事。</p>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僵着身子拿起红酒，“我给大家倒酒吧。”</p>

她拿起红酒，想趁着这个机会起身，斟酒。</p>

好在霍行涧见她识趣，没有再闹。</p>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慕夫人终于讲到了自己此次请客吃饭的目的，“霍先生，您能给慕氏的项目投资，我很感激，不过……我这次请您吃饭，的确是有一个不情之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