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卡德·伯特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愤怒焚烧着理智,布莱克卡德·伯特刚用双爪抓住马克西姆斯头顶双角,张开嘴朝着后者的头颅倾泻音波。皮肤最先化为粉末,血淋淋的肌肉也在半秒钟后被玻璃,然后是眼球和以太能量构成的畸变软骨,黑色的颅骨以超乎寻常的坚硬承受住了声波的洗礼,但即便是畸变的骨骼也在高频振动下出现裂纹。就在布莱克卡德·伯特刚即将粉碎马克西姆斯的头颅时,后者将银色巨剑砍向自己,同时将布莱克卡德·伯特刚的一支手臂生生斩断。马克西姆斯终于摆脱了束缚,但此刻它什么也看不见,它发出恼怒的尖叫、狂乱地挥舞巨剑,驱逐一切靠近自己的东西。
布莱克卡德·伯特刚嘶吼着后退。
甲板因为它们的争斗而裂开,原本漆黑的缝隙张开一条巨大的、闪烁着橙红色亮光的沟壑,浓重的雾气升腾而起然后在这个空间里凝结成冰,大量冰屑随着两头巨兽扇动蝠翼刮起的飓风飘落。马克西姆斯重新生长回来的听觉器官在黑暗中听到了兄长的嘶吼,它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么位置扑过去,用力此处巨剑——剑身划过的轨迹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止,就连攀附在剑身上的血管和黑色火焰也不再跳动。康斯坦丁迈着永恒不变的冷静步伐穿过战场,踩碎由毒血构成的小蛇,几乎听不清的狂乱低语和尖叫从他的战靴底下响起,就好像禁卫统领踩死是不止是一条小蛇而是一个有着自我意识、但是陷入疯狂的人。禁卫统领对此毫不在意,他继续往前走,穿过挂满冰霜的战场,来到了甲板裂隙旁边,看到了马克西姆斯与正在坠落的布莱克卡德·伯特刚身旁。
“这就是它们的终结吗?”
不,远远不是。
“这里不是我们的目的地。”
传送门在另一个方向。
“我没有想到是你。”康斯坦丁转过身,看向漂浮在一旁的女人。“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凯瑟琳?”
祂让你来见到我,难道这还不够说明答案吗?凯瑟琳身着皇帝赠予姐妹会的金色战甲和一把宝剑,白色的火焰在剑身上熊熊燃烧。这身战甲极其精美,无处不在用隐藏的花纹描绘出藤蔓和玫瑰。我诞生自祂的灵魂,我死后自然会回归它的国。每一位强大的灵能者在以太之海都会投下自己的光辉,吾主的光辉则比恒星还要明亮、还要强大,因此我现在就生活在祂身边。你也一样,康斯坦丁,你们每一位禁卫军也会踏上和我相同的道路,只不过吾主对你另有安排。
康斯坦丁看着仿佛凝固在琥珀中的布莱克卡德·伯特刚和马克西姆斯,然后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凯瑟琳,尤其是她身后仿佛由钢铁铸造、喷涌着火焰但却如真正的羽毛那般柔软的翅膀。“在我看来,你和这些东西没有区别,你同样是由以太能量构成的生物。我并不信任你,凯瑟琳,如果你真的是凯瑟琳的话。”
我是凯瑟琳,但也不是凯瑟琳。我是第一位在战场中牺牲的人造人,凯瑟琳只不过是一个名字,第一位牺牲的人造人、第一位殉道姐妹,这才是我的意义。凯瑟琳扬起长剑,落到地上。从黑暗中走出了另一位禁卫军以及另一位身着姐妹会战甲的战斗姐妹。吾主需要我们驱逐这两头恶兽,将它们赶出阿提兰星堡。
“这里只是梦境”
这里既是现实,也是你的梦境,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界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明显。如果你非要追究的话,其实现在你还在吾主身边,装甲车队刚刚驶入底层甲板。你在梦境里考虑时间因素并不明智,因为这里没有线性时间可言。
仿佛子弹击碎玻璃的过程被拉长了一万倍,刺耳的尖叫在马克西姆斯的剑身周围晃动。康斯坦丁紧紧握住长戟,但他却发现自己握着的正是皇帝手中那把长枪。他警惕地看着那名身着禁卫军装甲的战士,然而后者只是朝着他敬了个礼,用禁卫修会的暗语手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场战斗的成败取决于你的意志是否足够坚定,因为这场战斗将会发生在你的梦境里,或许在现实中只是短短一秒钟,但在这里却是永恒。我们将一次次尝试,直到完成任务,因为祂想要我们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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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