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p>
天还未亮,徐西宁就早早去了徐让的院子里。</p>
“三爷,该起了,起床了,再不起去报道就迟了!”</p>
一进院子,就隐隐约约听到徐让跟前伺候的小厮苦口婆心的劝说。</p>
徐让裹着被子蒙着脑袋,闭着眼含糊不清,“老子今天不报道!”</p>
小厮急的冒火,又不敢去扯徐让的被子,只能磨破嘴皮子的叨叨,“不能不去啊,爷,昨儿圣旨都接了,您若是不去,被人参上一本,陛下降罪如何是好。”</p>
徐让快烦死了。</p>
“啊!到底哪个天杀的去陛下跟前提了我,好好的,他老人家怎么就想不开,要给我封个官啊!我这种人,只适合吃喝玩乐!我就不是做官的料!”</p>
“不是也得去。”</p>
徐让一嗓子哀嚎落下,徐西宁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p>
徐让的小厮一回头,就见徐西宁带着春喜进来了。</p>
小厮忙起身行礼,一脸为难,“奴才半个时辰前就开始叫三爷了,三爷往日没有起过这么早,还不适应。”</p>
徐让一见徐西宁来了,气的大喊,“你进来干什么!我是你父亲,哪有做闺女的往父亲屋里闯的,何况我还没有起床。”</p>
徐西宁倒也没有往里走。</p>
只是站在门口,冷冷清清看着徐让。</p>
这个爹,从未关心过她一次。</p>
不过是个工具爹。</p>
那就当个工具用吧。</p>
徐西宁道:“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穿好,若是做不到,我就去和大伯说,我昨儿答应他的事反悔了,让大伯来收拾你。”</p>
徐让最怕云阳侯。</p>
一听这个,尽管不知道徐西宁答应了云阳侯什么,但不妨碍他一个激灵坐起来,骂骂咧咧,“你真是鬼上身了,以前多孝顺,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p>
徐西宁没理他,转头在外间坐了。</p>
里面徐让骂声不断,但窸窸窣窣到底将衣服穿好。</p>
眼屎还糊在眼角,徐西宁没管,抬脚就往外走,“第一天去报道,不能迟到。”</p>
徐让哭嚎,“天都没亮,鸡还没叫,我就要去报道。”</p>
工部尚书工部侍郎这些官职要早朝,其余的都是直接来衙门报道。</p>
第一天报道,徐西宁特意来的早些。</p>
没想到才到工部衙门门口,迎面就遇上工部尚书左唯左大人。</p>
徐让再不情愿,都到门口了,也不得不朝着左唯一拜,不伦不类的打招呼,“左大人早,徐让今儿来报道,您还没走啊?”</p>
左唯今年五十多岁,是个清瘦的老头,颇有些儒雅。</p>
穿着尚书官服,朝着徐让和和气气笑道:“徐大人早,正要去呢,凑巧看见你们过来,陛下御封徐大人为工部营缮司主事,我工部又添一员猛将。”</p>
徐让从前几乎没和官场上的人打过交待,让这一员猛将四个字说的有些讪讪不好意思,踢了踢脚跟前的小石子儿,“我啥都不会,就会玩。”</p>
左唯笑道:“会玩也是本事,徐大人先去报道,等我下朝回来咱们再细聊。”</p>
徐让连忙点头。</p>
左唯朝徐西宁看过去。</p>
徐西宁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左大人安康,小女徐西宁,今日陪父亲来报道。”</p>
徐西宁昨儿是放了话,今儿要送五万两银票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