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独是她,沈晓霞和集英堂数位女修,也都在这一刻祭起遁光,向着四面八方疯狂逃窜。
手提剑刃飘然飞起,时迟殇没有急着去追她们,而是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四周。
此处颇为陌生,显然不在阴阳宗驻地所在的街区,估摸着是这群人在另一处街区设置了大阵,然后通过某种禁术手段,将自己强行拘禁过来。
此时众女已经逃远了,时迟殇见状也不再耽搁,眸光微凝之瞬,虚拟皇座、解放戾焰、神境剑意、生死之光,种种手段在此刻尽数施展而出,被他统合归一,然后一记剑魄横贯三十八里虚空,从背后贯穿进燕嫦身躯,诸多手段融合而成的剑波,如涟漪荡漾扩张,也将她彻底粉碎为漫天血雾。
紧接着,时迟殇再次数剑挥出,借由时空神通将集英堂的数位女修尽数诛灭,唯独留下沈晓霞,任由对方仓惶逃远。
“为啥留了个?”黄晨洋飞至他身旁,好奇道。
时迟殇耸耸肩,微笑道:“听她们的意思,这群人也不清楚之前派出的人是不是我杀的,所以留她一条命回去报讯,也好让对方清楚人都是我杀的。”
“你什么毛病?”黄晨洋神色狐疑地看向他,“那对面认真起来,岂不是会派更强的人来么?”
“再强还能到冥尊位阶不成?”时迟殇失笑道,“目前冥皇位阶,除了年轻至尊我再无敌手,可是阴阳宗里又没有年轻至尊,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认真,对我来说都是给我找乐子的玩具罢了。”
黄晨洋哑然失笑:“你丫性子变黑了啊?”
时迟殇冷笑:“这群人成天给我找麻烦,不拿他们取乐,我心里念头不通达!”
两人拌了会儿嘴,时迟殇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他:“你之前说你的机缘呢?在哪儿?”
“我也在考虑这事儿呢,”黄晨洋两手抱胸,眉头紧锁地扫视四周,“启示大道告诉我,机缘就在附近,可是接收到的讯息支离破碎的,我暂时也不清楚到底在哪个方向。”
“你这大道属于摸奖啊!”时迟殇嘀咕着,随手一拍他臂膀,“走吧,边走边瞧,希望这里还是外城区,不然我怕我俩连门都闯不进去。”
黄晨洋点了点头,率先飞落在地,然后快步飞奔起来,不断将四周环境和他接收来的稀碎片段进行比对,试图寻到未来自己所指明的方向。
这启示大道虽然能够为过去的自己留下讯息,看似玄妙非凡,但是所受限制也是极大,以黄晨洋目前的境界,最远能为过去两个时辰的自己传递讯息,可是讯息的完整性也会随着时间的延伸而逐渐变得稀碎。
所以很多时候,这种大道更多是作用在战斗中,在交手的电光火石间为过去的自己留下线索,以短暂的时间来换取提示的完整性。
时迟殇则是跟在他后头,魂识如潮水般涌现四周,时刻戒备着着周边情况。
待得两人连续走过好几条街巷,时迟殇的脸色才慢慢凝重起来,他有七成把握能确定,这里并非外城区,因为一路过来,沿途房屋建筑的符禁阵纹大多保持完好,说明还处于封禁状态,并没有被人攻略过。
可是现在外围无数个街区早就被各方势力给翻烂了,根本没可能存在说这么一大片区域无人开发,再加上唐靖等人实力有限,没可能将大阵布设在内城,所以此地多半是中城区。
根据目前各方势力探索得到的情报,中城区的危险性比外围高出了至少三倍。
此地的商会、宗门、帮派、家族等势力,实力大多远高于外围,每家当年基本都有一位冥尊坐镇,所以地盘内遗留下的符禁阵纹也都属于这等层次,单独几人很难攻破,更别提还要承受阵法反击的力量了。
最关键的是,那些游曳在中城区的血兽们,每群都有五六头堪比三印冥皇巅峰的头领,甚至还有发现了两支拥有冥尊级头领的血兽族群,也迫使各方势力不得不将那片街区设为禁地,并且不间断监视那片街区,以防这几支血兽族群溜达出来。
溜达在黄晨洋身后,时迟殇摸了摸下巴,现在就是不清楚他们具体在中城的哪个街区,要是离阴阳宗近点的还好说,要是离得太远那就麻烦了。
他正在那儿自顾自地想事儿,前面黄晨洋仿佛发现了什么,猛然加快了脚步,身似幻光数次闪烁,已经接连掠过数个岔口,若不是时迟殇同样精通遁术,估计早被他甩掉了。
半刻钟后,黄晨洋猛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沿街的一座血色石塔。
这座血色石塔足有万丈高,高耸入云,从底部仰望上去,上半截塔身完没入血红色的云层,根本看不清晰,只能隐约看到一条条如似巨龙的阴影,环绕着塔尖缓缓游动。
随之而来的时迟殇立在他身旁,目光落在塔前竖立的石碑上。
千转宙血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