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咏有些不愉道：“丫鬟说的话，有些可以当真，有些不宜当真。你一个女儿家也不宜抛头露面……”</p>

清浅微微笑着听了。</p>

瑞珠听不下去了道：“三老爷，里头锦衣卫大人还在等着，若要教训我们姑娘，也得等案子审完了再训。”</p>

杨咏被抬着进了锦衣卫。</p>

今日的堂审的布局有些不同，在袁彬，清浅、杨咏等中间，垂下了一块帷幕，若隐若现。</p>

袁彬吩咐道：“带盈芳。”</p>

丁姨娘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了，隔着帘子瞧，是盈芳出来了。</p>

丁姨娘问了一句道：“为何要隔着帘子？”</p>

清浅微笑道：“这是盈芳提出来的，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旧主，无脸面对旧主，有话隔着帷幕说便是。”</p>

真实的原因是，清浅给盈芳服了秘药，药效过程中，盈芳的表情如提线木偶，恐怕丁姨娘等起疑。</p>

秘药下的口供是做不得数的。</p>

但是，清浅的目的并不是要盈芳的口供。</p>

而是想通过盈芳的口供，审问丁姨娘。</p>

清浅含笑道：“若是没有疑问，我便开始审了？”</p>

杨咏蹙眉道：“这是盈芳无疑了，你开始吧。”</p>

丁姨娘突然开口道：“盈芳，你可不要胡乱咬人，你义子是管刑律的，你也知道胡乱攀咬的下场吧。”</p>

盈芳沙哑着声音道：“知道。”</p>

清浅看了一回四周：“三舅，丁姨娘还要嘱咐什么吗？”</p>

杨咏摆手道：“你开始吧。听说是十年前的事？能有什么事？”</p>

清浅道：“十年前，三舅和三舅母的马车翻车，并不是普通事故，而是有人蓄谋的。”</p>

丁姨娘心中一惊，果然是此事，她嘴上却尖声道：“是谁？谁敢害三爷和三夫人，偏生妾身当时不在京城！”</p>

清浅偏偏不按丁姨娘的问话审案。</p>

她问道：“盈芳，马车翻车这十年来，为何三爷爱吃螃蟹和柑橘？”</p>

杨咏一愣，怎么突然从马车翻车说起自己的饮食了。</p>

丁姨娘脸色再次煞白，原来，清浅已经知道这么多，一阵绝望从丁姨娘心底弥漫开来。</p>

盈芳声音机械道：“是丁姨娘吩咐常做这两样，民间有传言，螃蟹和柑橘吃了会让人血脉不通。”</p>

杨咏惊道：“什么？”</p>

丁姨娘忙道：“三爷，你可不要听盈芳胡说，螃蟹和柑橘怎会让人血脉不通呢？简直是无稽之谈。”</p>

清浅问盈芳道：“丁姨娘为何要这么做？”</p>

盈芳回道：“三爷若是能起身，府上便会为三爷重新找新的三夫人，丁姨娘想自己当三夫人，只能让三爷不能起身。”</p>

丁姨娘怒道：“决无此事。”</p>

清浅不再纠缠此事，继续问别的：“养子是养老送终的，你为何送去外省当官？你捐官的银子从何而来？”</p>

盈芳道：“捐官的银子是丁姨娘给的，奴婢的养子是丁姨娘的亲生儿子，长得酷似姨娘，没法留在京城，恐哪天露馅。”</p>

丁姨娘道：“胡说！决无此事。”</p>

清浅回首问道：“丁姨娘的胡说，是指捐官的银子，还是指儿子不是你的？”</p>

丁姨娘道：“都是胡说，她儿子只不过有几分像妾身，妾身怜惜几分，给他谋了一个出路，她便胡乱攀咬。”</p>

清浅微笑道：“那孩子的出生日子，正巧是丁姨娘不在京城的几年呢。”</p>

杨咏有些动摇，难道这一切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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