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杨府后,清浅直接将人带到后院三房。</p>
冬日的阳光下,杨咏正在惬意吃醉蟹,丁姨娘温言软语在一旁服侍。</p>
见清浅绑着丁羡月过来,丁姨娘忙站起身道:“三姑娘,羡月哪里做得不好,你只吩咐妾身。”</p>
杨咏的眉头蹙起来:“外甥女儿,丁羡月好歹是府上的亲戚,你怎么二话不说,绑着人进来的,女孩子家还要不要脸面?”</p>
杨咏吩咐盈芳:“给丁姑娘松绑。”</p>
盈芳正要上前,清浅拦着道:“三舅,且不说妾的侄女算不算亲戚,只说丁羡月今日在茶楼里头,诽谤太后娘家,离间杨府和孙府,败坏杨府名声,这些便不能轻易饶她!”</p>
丁姨娘忙问道:“怎么回事?”</p>
粉黛快言快语道:“丁羡月自己在外头找了个书生,说有了书生的孩子,还对书生说,杨府比孙府好,能让书生升官发财,丁羡月让书生甩了孙府姑娘,和她结亲。”</p>
杨咏不信,问道:“真有此事?是不是听错了?羡月平日是个极乖巧的姑娘。”</p>
自己这三舅也是个糊涂人。</p>
清浅道:“孙夫人亲耳所闻,气得脸都白了,若不是甥女在场,恐怕两家真交恶了。”</p>
交恶的后果,清浅不再深说。</p>
谁料杨咏板着脸道:“外甥女儿,丁羡月再怎么不对,你好歹给三舅几分面子,将你姨娘的侄女这么大剌剌绑进来,她还要不要做人?三舅还要不要做人?”</p>
丁姨娘并不做声,只冷眼瞧着。</p>
清浅气得脸色煞白。</p>
三舅父当年好歹也是富家公子,难道看不出里头的弯弯绕绕?</p>
还是十年瘫痪,让他丧失了清醒?</p>
或者是太依靠丁姨娘?</p>
清浅将丁羡月嘴里的布拉出来,冷笑道:“既然舅父这么说,那咱们去外祖跟前评评理。”</p>
丁羡月得了自由,喘了几口气道:“闻清浅,你仗着锦衣卫的夫君,为所欲为,本姑娘要去告你!”</p>
清浅一耳光打过去。</p>
“告我什么?告我诽谤太后吗?告我抢人夫君吗?告我未婚先孕吗?杨府在危难的时候,你居然在外头勾搭了书生,你还有脸说告我!”</p>
杨咏道:“好好说,不许动手。”</p>
清浅反手又是一耳光。</p>
“你继续说呀,外头你不是说,你姑姑会扶正,你姑父会袭爵吗?你如同杨府嫡女吗?你再接着说下去?”</p>
粉黛忙道:“姑娘仔细手疼,放着让奴婢来吧。”</p>
杨咏见丁羡月理亏,又见清浅不给面子,气得将醉蟹摔到地上。</p>
盈芳、满翠等连忙推他进去。</p>
丁姨娘这时才笑脸上去道:“好姑娘,妾身听明白了,一切都是丁羡月的错,都是妾身管教不严的错,姑娘消消气。”</p>
丁羡月大声道:“我没错!”</p>
丁姨娘回头亲自打了她一耳光,道:“闭嘴!闻姑娘说你错,必定是你的错!来人,将丁羡月关起来,择日直接送回老家,她身边的丫鬟一个不留,全部打发出去。”</p>
丁羡月被押了下去。</p>
丁姨娘带着歉意对清浅道:“孩子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太后府的水深水浅,倒也不是故意挑是非,好姑娘,妾身即刻送她走,再也不回京城。”</p>
清浅意难平道:“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p>
丁姨娘忙道:“不会再有下次了,妾身绝不让她出门半步。”</p>
前头婆子欢天喜地来报:“大少爷回府了。”</p>
粉黛欢喜道:“谦少爷回来了。”</p>
“谦表哥吗?”清浅忙往正厅而去,“我去瞧瞧,好几年没见到表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