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p>

皇上闭上眼睛，唯独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季福没有死，才能解释为何喜宁会突然截杀自己。</p>

皇帝叹了一口气，回首对李贤道：“若不是当夜卿家来得及时，朕哪有今日。”</p>

李贤并不居功道：“回皇上的话，当年是太后嘱咐臣等日夜兼程，吩咐臣等接回皇上，见先帝最后一面。”</p>

皇帝脸上流露出愧色道：“朕愧对母后！”</p>

屏风前头，季福矢口否认：“一切都是你的臆断，你有证据吗？”</p>

“证据？”清浅冷笑道，“我稍后会给你的！崇山，带他下去，将保太妃带上来。”</p>

崇山应了一声，将季福提了下去。</p>

保太妃过来的时候，清浅站起身，与往日并无二致道：“臣女给太妃请安。”</p>

保太妃的封号还在，对她的待遇比季福好了若干倍，她依旧衣裳整齐，发髻精致，并没有半分颓废的气息。</p>

保太妃冷笑道：“闻清浅，你私自闯入我的府上，还有脸见我？这是锦衣卫衙门吗？让袁彬出来！让卢达出来！”</p>

清浅平和道：“太妃，不仅袁大人、卢大人在屏风后头，还有大理寺罗大人、首辅李大人在，皇上也在，太妃的每一句话，皇上和众位大人都会听得清清楚楚。”</p>

保太妃的气焰一下子低了，她对着屏风道：“皇上，妾身冤枉呀！”</p>

皇帝无力摆摆手道：“太妃好好回答清浅的问话，朕自会分辨真伪。”</p>

说完这句话，皇上再没有出声。</p>

保太妃自知无法避免，对清浅道：“我和你向来不睦，这是宫里都知道的，你休要因私废公！”</p>

清浅并不和她纠缠公的私的，直接问道：“季福回京后，太妃为何要囚禁他于地下？”</p>

保太妃慈祥的面容顿时充满哀伤，一瞬间似乎清浅都要相信她是无辜的。</p>

保太妃略带几分哭腔道：“皇上从瓦剌回来登基后，臣妾日夜为季福哭泣，可是有一天夜里突然季福回来了，臣妾先是狂喜，后来大惊失色。”</p>

事情的真相有三种，原告的真相，被告的真相和事实的真相。</p>

每个人给出的真相，总是趋利避害的。</p>

清浅十分仔细地倾听，试图从其中找出离事实真相最近的真相。</p>

保太妃还在继续说：“喜的是季福还活着，惊的也是季福还活着，甚至从季福的身上看不出半分受伤的踪迹，臣妾心中疑惑，严厉问他当日怎么回事，季福哭着说自己糊涂，为了立功轻信了喜宁的话，结果让皇上陷入险境。”</p>

和季福说的差不多，瞧起来这母子两个对过口供的。</p>

清浅问道：“太妃可问过季福，为何喜宁没有杀他？”</p>

“问了，季福说喜宁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宠臣，想留下他胁迫皇上，所以留了他一条贱命，他乘着喜宁被杀，看守不备逃出来的。”</p>

太妃的解释有点牵强，但也还能说得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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