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吩咐道：“给这位两位爷上一道东坡肉，一道烧鹅。”</p>

春成咳了一声，笑眯眯的，果然崇山说得对，跟着袁大人有肉吃。</p>

春成正在大快朵颐之时，突然听到外头一阵铜鼓开道的声音，又有衙役驱散百姓。</p>

瑞珠笑道：“这架势似乎是皇族出行，不知是哪位王爷皇姑在外。”</p>

清浅瞧了一案窗外，华翠云凤肩舆高宽深各六尺古檀底座，朱红梁脊，镂金为轮辋，丹青画毂轭，四周垂绣额珠帘，肩舆前后用十六幅红罗销金掌扇遮簇。</p>

清浅惊道：“这似是太妃的仪仗，怕不是普通皇族能用的。”</p>

袁彬忙探头去瞧，只见周围銮仪卫和羽林护军之外，还隐有东厂的人在四周护卫。</p>

袁彬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道：“保国夫人回京好大的阵势，我记得皇上只吩咐以半幅太妃仪仗相迎，这分明是全幅的太妃仪仗。”</p>

春成早下楼去问缘由。</p>

清浅已是第二次听说保国夫人的名头，不由得再次问道：“这保国夫人，如此得圣眷？”</p>

袁彬微微一笑道：“保国夫人常氏本是皇上的乳母，后来跟着去瓦剌为质，伺候皇上起居，她唯一的儿子和皇上身材相仿，替皇上死在了瓦剌，皇上对她又感恩又歉疚。”</p>

瑞珠是宫里出来的，笑道：“宫里人当初都说，宫外文质，宫内常氏，便说的皇上最宠幸的两人。”</p>

袁彬笑了笑，不以为然。</p>

春成打探了消息上来道：“方才下属找锦衣卫的护卫问了，他们说本是半幅仪仗，后来不知为何，周贵妃吩咐再添了些，便成了如今的模样，想来东厂的人也是周贵妃布置的。”</p>

周贵妃这是要做什么？</p>

清浅轻笑了一声道：“不过是个得脸的嬷嬷罢了，周贵妃也太小题大做。”</p>

袁彬摇头道：“在皇上心中，只怕连太后都比不上保国夫人，不然怎么一个国夫人，能住在太妃们的慈康宫？”</p>

清浅还是不信，一个乳母升上去的国夫人，还能与太后相比？</p>

春成道：“这里过去十余里地，是保国夫人的封地，保国夫人一年倒有大半年在封地。”</p>

那更不成威胁了。</p>

清浅倏忽将此事抛在脑后，四人用完膳食后回京。</p>

车马上，清浅蹙眉道：“袁大人，若是直接提了李瑞的案子重审，怕是太招人眼目，得想个法子才是。”</p>

袁彬笑道：“若是皇上亲口发话，便顺理成章了。”</p>

清浅泄气道：“我虽在宫中，但皇后在禁足，如何能见到皇上，更别提找机会开口了。”</p>

即便是找到了机会，也不好开口。</p>

袁彬笑道：“今日是二十三，皇上必定会去皇后宫中，咱们赶回去，你直接求皇上便是。”</p>

清浅笑道：“二十三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皇上为何一定会去皇后宫中？”</p>

宫里规定，初一和十五皇帝必须去皇后宫中歇息，可没说过二十三必须去。</p>

袁彬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追忆道：“皇上当年还是皇子时，在瓦剌为质，皇后并没有跟随，皇上本心三年后回京，见皇后因日夜悲伤并劳作，哭伤了一只眼，心中大震，那一日是二十三。”</p>

原来如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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