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粉黛欢快得如同一只兔子。</p>
粉黛笑道:“青鸢姐姐今日真威武,将袁夫人身边的翠羽说得哑口无言,姑娘也威武,直接站在青鸢姐姐这头,说青鸢姐姐没有错,奴婢瞧袁夫人虽然不说话,但笑容明显淡了。”</p>
青鸢赫然道:“我在外头听袁夫人这么一说,本就带了几分火气,谁料翠羽居然敢直接一口一个纳妾的,我头一热便直接啐回去了。好在姑娘没有怪罪。”</p>
清浅笑道:“我若是让你道歉,岂不是同意了翠羽的说法,踩了自己的面子。再说我的丫鬟谁敢支使来支使去的,第一个问我同意不同意。”</p>
瑞珠叹息道:“姑娘这种维护下人的主子可难寻呢,如今的主子谁不是有好事往上冲,有坏事让丫鬟们顶缸,丫头们要知福呀。”</p>
粉黛摆弄着金耳坠笑道:“尤其是给丫鬟们卖首饰的主子,更加不多了。”</p>
青鸢扑哧一笑,指了指赶车的春成,粉黛一吐舌头一缩头不做声了。</p>
春成在外头开口了,但并非是说自己妹子,他道:“袁大人方才派人送信来,说明日要先审问林翼,请姑娘一道听审。”</p>
清浅问道:“东厂的夏公公会来吗?”</p>
春成忙道:“夏公公只负责正式听审,平常的审问并不会来。”</p>
只想摘果子,不想爬树吗?</p>
清浅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p>
听哥哥提起袁彬,粉黛颇有几分担忧道:“若是袁夫人和翠羽恶人先告状,在袁大人跟前说咱们姑娘的不是,这可如何是好?”</p>
瑞珠笑了笑道:“此事是翠羽的不是,她们不瞒着便罢了,哪里敢主动和袁大人说起。”</p>
粉黛想了想,嘻嘻笑道:“姑姑说得是。”</p>
青鸢含笑道:“袁大人在意姑娘,若是明日听审之时,袁大人向姑娘解释昨日的事情,必定是翠羽告过状了,若是袁大人丝毫不曾说起,必定是翠羽不敢声张。”</p>
瑞珠笑道:“你如今也学着姑娘断案了,且瞧瞧明日你说得对也不对。”</p>
第二日审问林翼之时,果然袁彬一字未提,面色如常。既然袁夫人不提,那清浅也不会做恶人,贸然提起此事。</p>
袁彬瞧了瞧清浅道:“今后你若不想审案,便不用再来,在府里好好歇着。”</p>
从前让清浅审案是看她不顺眼,如今清浅是自己最要紧的人,自己怎么还舍得让她辛苦审案。</p>
袁彬摸了摸袖中的簪子,自己亲自去首饰铺子挑的,她应当会喜欢吧。</p>
清浅含笑道:“我三日前答应了林翼,若是他敲登闻鼓,我必定要为他讨一个公道,如今他真冒死去敲了,我怎能食言,此案我管定了,袁大人将人带上来吧。”</p>
袁彬吩咐崇山:“把林翼带上来。”</p>
林翼被带上来。见他暂且没有挨板子,精神尚好,清浅放心了些。</p>
林翼见清浅和袁彬,二话不说跪下就是三个响头:“大人,姑娘,大恩不言谢,今后林翼只能给两位刻一个长生牌位天天烧香磕头。”</p>
袁彬屏退了左右,只留了崇山等几个心腹,他抿了抿嘴道:“今日是普通讯问,你坐下回话吧。”</p>
林翼侧着身子告了座。</p>
“昨日皇上命人将林宗德带入宫中问话。”袁彬似乎在对林翼解释,又似乎是将整个过程告诉清浅,“与我们前头分析的一样,案子对你不利,林宗德否认弑父母兄长之事,说父母兄长死于饥荒天灾,因他是大功臣,皇上信了他的话,虽然案子转到了锦衣卫,但林宗德并没有到诏狱,皇上开恩让他在府上等着审问。”</p>
昨日清浅已从罗府知晓一切,今日听到并不惊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