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摇头:“这理由也不够。”</p>
林翼又道:“那几日在柳州,祖父母和父母曾讨论过为何林宗德如此无情,小的听了几句,至今还有印象。”</p>
四岁依旧有印象,必定是关系重大或超出常理,清浅忙道:“你说来听听。”</p>
这些似乎在林翼心中回放无数回,他条理清晰道:“当年祖父在老家为林宗德定了一门亲事,林宗德嫌那女子是乡下人,粗俗不堪,死活不肯,进京途中背着家里娶了夫人,祖父母颇有微词。”</p>
清浅摇头道:“这理由也不够。”</p>
粉黛低声嘀咕道:“林夫人长得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斯文之人呀。”</p>
林翼道:“祖父母和父母说,林宗德新娶的夫人很能生养,第一胎便生了一个儿子,只比小的大一岁,第二胎生了一对双胞胎,比我小两岁,林宗德不认咱们或许是担心我们拖家带口的连累了他。”</p>
担心三个儿子生活质量下降吗?</p>
清浅摇头:“理由还是不够。”</p>
林翼有些着急道:“姑娘,小的知道理由不够充足,但是小的当年只有四岁,能知道的理由都说了,林宗德他为何要谋害全家的性命,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p>
袁彬站起身拍了拍林翼的肩膀。</p>
“林公子或许不知道你叔父的功劳,柳州是土匪祸患重灾之地,因山林茂密地形复杂,剿匪很难,前朝曾派了两万人马前去剿匪,最后只剩了三千人回朝,匪患是仅此于瓦剌的朝廷第二敌。”</p>
再次拍了拍林翼的肩膀,袁彬继续道:“你叔父到柳州后任县令不久,乘着土匪还未防备之时,一举抄了土匪的老巢,将土匪大当家的首级砍下来,挂在城头暴晒三日,接下来的四年,你叔父一边围剿土匪一边招安土匪,不到五年便解决了朝廷的心腹之患。”</p>
林翼不知袁彬的意思。</p>
清浅摇头道:“袁大人的意思是,这种不世功臣,若不是有叛国弑父的实证,只凭着一张血书和四岁孩童的回忆,恐怕绝难扳倒。”</p>
袁彬跟着摇了摇头道:“案子能不能被衙门接下来是第一道难关,第二道难关则是线索难寻,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林宗德绝不会认罪。”</p>
若真是林宗德干的,柳州当时是林宗德的县令,所有痕迹必定是抹掉了的,即便不抹掉,十几年下来沧海桑田也剩不了什么。</p>
林翼磕头如捣蒜道:“请大人和姑娘为小民做主,这种人连父母兄弟都杀,今后只会是百姓之祸,天下之祸。”</p>
林翼的头磕得实在,几个下来头上便带了血。</p>
粉黛低声道:“姑娘,帮帮他吧。”</p>
清浅叹了一口气道:“没有皇上的命令,谁敢私下审问兵部尚书。”</p>
即使是锦衣卫也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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