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我想不出别人。”清浅喝了一盏桑菊饮方觉得气息平顺，“只是她并未随飞燕妹妹一道来我的院子，这一点让人颇为费解。”</p>

若是水碧做的，避嫌这一点她是做到了，但她怎么能拿到自己的头面呢？</p>

清浅笑了笑道：“先歇息片刻，稍后咱们一起演一出大戏。”</p>

粉黛搓了搓手，跃跃欲试。</p>

清浅用了午膳后换了一身粉蓝菊花滚边裙，别了一支玉簪，带了瑞珠等三人来给母亲杨夫人请安。</p>

杨夫人显然是动了真气，午膳也不曾好好吃，只喝了一小碗松子粥。</p>

清浅笑着奉上了清炒芦蒿和白米饭道：“母亲好歹吃几口，岂能为奸人伤了身子。”</p>

不忍拂女儿的好意，杨夫人勉强用了几口饭方道：“以为好容易得了一个知心知意的儿媳，谁料却手脚不干净，罢了罢了！等她走了，回头我找几个丫鬟给清汾开脸，放在屋子里罢。”</p>

“不急。”清浅吩咐瑞珠打开布包，里头赫然是今早打碎的翡翠碎片。</p>

杨夫人不知清浅要做什么，迟疑道：“怎么？”</p>

清浅笑了笑道：“方才无事，女儿拼了拼翡翠的碎片，想瞧瞧能不能还原，最后发现居然少了一块。”</p>

杨夫人叹气道：“多一块少一块又如何？横竖是碎了。”</p>

清浅拿起一块翡翠，对着窗棱，翡翠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她笑道：“母亲方才推测，飞燕妹妹偷了翡翠头面砸碎，是为了换成银两补贴家用，母亲再为清浅推测一番，飞燕妹妹砸碎翡翠是在哪里？花园子？凉亭？还是府上角落僻静处？”</p>

杨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道：“这种事情唯恐人见到，绝不会是花园子凉亭，角落里头也不安全，应当是在她自己屋子里头。”</p>

母亲总算没有糊涂到家！</p>

“我和母亲想到一处去了。”清浅颔首笑道，“偷盗之人只有在自己屋子里头，才能避人耳目，故而还有一块碎片，如今仍在偷盗之人屋子里，天网恢恢，那人万万没有料到，砸碎翡翠之时，有一小块崩到了不显眼的角落，最后成了铁证。”</p>

方嬷嬷哟了一声道：“姑娘说得极是。这翡翠在谁房里谁便是真正的偷盗之人。”</p>

清浅含笑道：“丛妹妹口口声声说自己未曾偷盗，如今有了明证，母亲何不吩咐人再次搜查各个院子，瞧瞧这块翡翠的下落。”</p>

杨夫人点头道：“我的儿，你说得极是。”</p>

禄娘子几个彼时正在外头候命，杨夫人即刻叫了进来道：“再去搜一遍丛姑娘的屋子，瞧瞧有没有一块错漏的翡翠。”</p>

禄娘子等忙领命带人去了。</p>

帘外日影煌煌，清浅笑着嘱咐方嬷嬷道：“嬷嬷，清浅求你件事。”</p>

方嬷嬷忙道：“好姑娘，折煞老奴了，别说一件，便是十件八件都使得。”</p>

“禄大家的去搜丛姑娘的屋子，烦嬷嬷带人守在水碧房间外头，只要水碧一出门，便跟着她瞧她要做什么。”清浅褪去了笑容，“母亲屋子里头伺候的，此时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许出院子一步，若有私下交头接耳和外头联系的，查出来拖出去打板子。”</p>

杨夫人再如何迟钝，也听出几分意思来：“我的儿，你的意思是翡翠头面不是飞燕拿的，倒是水碧偷的，而且有人和她坑泄一气？”</p>

一切用事实说话，清浅含笑道：“并没有猜疑谁，只不过此刻是关键时分，不能有片刻错漏。”</p>

杨夫人半信半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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