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姨娘断然道:“妾身不知郡主有这病。”</p>
袁彬冷笑道:“方才清浅姑娘问了琴瑟同样的问题,琴瑟第一反应是反问了一句,什么是晕血之征,枝姨娘广闻博学,居然不问此病是什么征兆,难道枝姨娘听说过这种医典上都甚少记录的病情?”</p>
枝姨娘有些语塞道:“似乎小时候听长辈说起过。”</p>
清浅继续问了一句:“郡主没有小日子,生养上头恐怕为难,郡马可曾有过不满?”</p>
枝姨娘这回仔细想了想,才回答道:“妾身没有瞧出郡马的不满来。”</p>
枝姨娘贴身伺候郡主,若此时表现出不知郡主没有小日子,恐怕欲盖弥彰,故而回答郡马不曾不满。</p>
这回轮到清浅笑了:“听闻郡马成亲后只对郡主一人好,对枝姨娘不理不睬,想不到郡马的心意,枝姨娘如此明了。”</p>
枝姨娘又是一顿道:“妾身见郡马对郡主极好,便揣测郡马不曾不满。”</p>
崇山在一旁低声和青鸢道:“这两夫妻轮着审枝姨娘,招招致命,枝姨娘哪里招架得住,我都替枝姨娘着急。”</p>
青鸢低笑道:“我们姑娘本事大着呢。”</p>
崇山再次问道:“你方才悄悄与我说的事,可是真的。”</p>
“当然,我们姑娘为这事忧心呢,你上心着些。”青鸢嘱咐崇山,“越快越好。”</p>
崇山笑道:“怎么谢我?”</p>
青鸢笑道:“上回我许你的荷包,我细细的做,如何?”</p>
崇山伸出两个指头道:“再加一个端午节的香囊。”</p>
粉黛咳了咳,两人连忙收声听袁彬和清浅继续审案。</p>
清浅示意袁彬她还有话要问,道:“枝姨娘,郡主出事的那天夜里,你在做什么?”</p>
这回枝姨娘可算是大声了些道:“回姑娘的话,郡主昏迷的那夜,妾身在院子里头绣帕子,妾身院子的两个丫鬟瞧得真真的,妾身一步都没出院子。”</p>
有人证有物证,枝姨娘的腰板挺得笔直。</p>
清浅站起身,厉声道:“枝姨娘晨昏定省,对郡主卑躬屈膝,寸步不离的服侍,只求在郡马府有一席之地。怎么?郡主受伤最最需要姨娘的时候,姨娘不去讨好,却在绣帕子?”</p>
枝姨娘浑身一抖正要解释。</p>
清浅起身走到枝姨娘跟前,直直瞧着她的眼睛道:“枝姨娘不用解释,我来替姨娘解释。”</p>
清浅来回在枝姨娘前踱步,一如枝姨娘不安的心情。</p>
“因为枝姨娘觉得,不用再侍奉郡主,因为,枝姨娘清楚地知道……”</p>
清浅顿了顿,字字入心道:“因为姨娘清楚地知道……郡主见不到第二日的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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