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给母亲斟茶笑道:“自身不清白还想侮辱别人,这岂不是自取其辱吗?”</p>
方嬷嬷见清浅斟茶,忙道:“好姑娘,夫人这些日子汤药没有停,夜里睡得甚为不安,不能喝茶呢。”</p>
清浅哟了一声道:“是我糊涂了,玉映去端一盏红枣黄芪汤来给母亲,我瞧母亲气色虚浮,需要好好补补才是。”</p>
主仆几个正说着话,只见嬷嬷带着清汾来请安。</p>
清汾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只可惜眼睛无神,看向某处时并不对焦,痴傻之相外露。</p>
清浅低低叹了一声气,亲自扶着清汾坐下,清汾只是傻笑。</p>
杨夫人问了嬷嬷几句:是否吃好了,是否穿暖了。</p>
见儿子始终没有好转,杨夫人忧心道:“你哥哥今年已十七岁了,在寻常府上早已娶妻,如今你的亲事有了着落,你哥哥依旧是单身一人,我心中始终不是滋味。”</p>
方嬷嬷提醒道:“青峰观里的道士曾说过冲喜之法,不知夫人觉得如何?”</p>
杨夫人点头道:“我这些日子正在琢磨此事,等过了年再细细商议吧。”</p>
母子三人用了午膳后,清汾、清浅各自回房。</p>
清浅披着狐皮大氅,手中拿着紫金手炉,仰头看着有些刺眼的天空,又要下雪了呢。</p>
晌午后,雪果然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大片大片如鹅毛飞落,直到夜间还未停歇。</p>
雪夜中,镇抚使司衙门内,袁彬提刀跨步而坐,细心听下属禀明案情,烛火映得他脸上棱角更加分明。</p>
一个黑衣人禀告道:“回镇抚使,属下掘了马氏故夫的坟,坟里的人已成森森白骨,头颅中果然有一颗锈迹斑斑的铁钉。”</p>
袁彬脸上神色没有半分变化,问道:“马氏可招供?”</p>
黑衣人道:“最开始马氏一口咬定大人冤枉她,听闻下属挖了坟取了铁证后,神色大变,但依旧咬定不曾杀夫,而且还攀咬大人……”</p>
“哦?攀咬我什么?”袁彬摸着绣春刀冷笑。</p>
“马氏道,大人嫉妒方千户资历久功劳深,担心卢指挥史为牵制大人提拔方千户,故而特地陷害她,目的其实是为了陷害方千户。”黑衣人笑道,“真是可笑,谁不知方千户和大人是兄弟交情,陷害这词从何提起。”</p>
袁彬抬起头冷笑道:“马氏这话,表明方向明已投靠了卢达。”</p>
黑衣人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惊道:“大人英明,若方千户和大人兄弟同心,马氏万万说不出此等理由。”</p>
袁彬缓过神来,吩咐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你去悄悄处置了马氏。”</p>
黑衣人拱手:“属下遵命。”</p>
黑衣人踏雪而去,袁彬看着窗外的大雪低声道:“蛇蝎女子倒有几分真本事。”</p>
正打算吹灯离开,突然崇山闯进来,满头满身大雪顾不得拍打:“文质,十万火急,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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