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道:“不会吧?贤侄,你真的得罪了史弥远?”</p>
“嗯。”江牧点点头。</p>
“严重不严重?”江一诚一时间慌了神,拉着江牧道:“要是不严重,就还有补救的机会。咱们家有点旧物件,赶紧拉出去卖了,然后买点大礼,送到史府赔礼道歉。”</p>
江牧摇摇头,严肃道:“得罪的很严重。”</p>
“哎呀,那可完蛋了啊!”江一诚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贤侄,你才刚入朝堂,竟然就得罪了史弥远……以后在朝堂上肯定寸步难行的,快给我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嗯。”江牧找了一个板凳,坐在江一诚对面,对江一诚说起今天上朝发生的事情。</p>
“一开始朝议时,大家还相安无事……我当时倚在柱子上睡觉,谁知道陈昂那个胆小鬼,竟然被封为北伐战争最大的功臣,我一时气不过,就反驳了几句?”</p>
接着江牧给江一诚讲了如何驳斥陈昂的。</p>
“冲动了啊,冲动了啊,须知冲动是魔鬼!”江一诚一脸担忧的看着江牧,痛心疾首道:“贤侄,你打陈昂的脸,岂不是就在打史弥远的屁股?史弥远的屁股那就是老虎的屁股啊,摸不得啊。”</p>
“要不,咱们连夜跑路吧?”江一诚指了指江牧,又指了指自己,道:“史弥远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咱们穿上仆人的衣服,连夜逃出城去,外面天大地大,史弥远肯定找不到咱们。”</p>
江牧摇摇头,道:“我不单单是得罪陈昂。”</p>
“还有啊?”江一诚吓的差点昏厥,忙问道:“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p>
“史弥远那老货气不过,竟然让薛极和梁大成两人侮辱咱们江家,你说这能忍?”江牧眉头一皱,撸起袖子骂咧咧的道:“我当即就发了火,和他们对骂起来!”</p>
“这……这也太冲动了吧!”江一诚张了张嘴,拉着江牧道:“他们想侮辱就让他们侮辱,反正也不会动咱们江家一根毫毛。贤侄,要知道,凡事需要以忍为先。”</p>
“那可不行!”江牧头一昂,道:“反正我忍不住,我当着所有官员的面,把薛极和梁大同全家都骂了一个遍……就连史弥远那老货,我也指桑骂槐的骂了。”</p>
“咱们江家完蛋了。”江一诚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嗫嚅道:“这下子史派的人就算把全世界都翻过了一遍,都会找到咱们俩的……算了,也不用想着怎么逃了,还是想想最后一顿饭吃好点吧。”</p>
“你也太悲观了吧?”令江牧没想到的是,江一诚人品还真不错,按理来说,要是听到江牧闯了如此大祸,一定会狠狠地指责江牧。</p>
谁知道,江一诚打算和江牧同生共死。</p>
“悲观?贤侄,你是不知道史派有多么强横啊。这么说吧,你得罪皇上没关系,因为以皇上的脑子,用不了两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你得罪了史弥远……抱歉,史弥远能记你一辈子。”江一诚提醒道。</p>
“没想到他记忆力还挺不错的。”江牧点头赞赏道。</p>
“我说这话的重点是记忆力吗?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很奇怪?”江一诚一瞪眼,提醒道:“我意思是说,得罪史弥远的后果,比得罪皇上还严重!”</p>
看江一诚如此担忧,江牧没了吓唬江一诚的心思,安慰道:“放心吧,史弥远不会找咱们麻烦的。”</p>
“为什么?”江一诚一脸不解。</p>
江牧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当讲到把史派的人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吓的江一诚后背起了一层冷汗。</p>
自大宋建国二百余载,朝堂上没有这么热闹过吧?</p>
但是江牧接下来讲的事情,彻彻底底颠覆了江一诚的世界观。</p>
他没想到,江牧扯虎皮做大旗,站在道义的立场上,狠狠地指责史派的不作为。</p>
而且江牧句句在理,句句都为君着想……这让史派的那些官员,就算是想反驳,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啊。</p>
到了最后,他们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p>
“贤侄,真有你的啊,古人常说老奸巨猾,但是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这么腹黑呢?”江一诚赞叹道。</p>
“你这是在夸我吗?”江牧撇撇嘴。</p>
“当然!”江一诚咧嘴一笑,又提醒道:“但是史派在朝中根深蒂固,咱们江家此次得罪了他们,就算明面上他们对付不了咱们,但是在暗地里,一定会使绊子。”</p>
“嗯,我我知道。”江牧皱皱眉,道:“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p>
“也对,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在五天后,想想怎么才能赢了校场大比。”江一诚一说起这个事情,心中不由的一紧,忙问道:“贤侄,说实在话,你对这次大比有没有信心?”</p>
“放心吧,就凭陈昂那个蠢货也想打败我?下辈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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