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一诚苦笑道:“那时候,我江家在大宋朝内依旧是如日中天……你爷爷任尚书之位,是一品大员。你父亲不过三十岁的年龄,就已经是镇守一方的宣抚使。我那个时候,整天玩乐,没什么负担。”</p>
江牧点点头,方品琦灵牌下方写着生平,江牧简单的看了几眼,也知道这位祖先是嫉恶如仇、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p>
“江家后辈江牧,给先祖请安!”江牧深深一拜。</p>
站起身后,江牧又为江品琦扫了扫贡台上的灰尘。</p>
然后便是第二位祖先。</p>
生平依旧是华丽无比,并且还担任过唐朝的中书令。地位只比宰相低了一点点。</p>
一个灵牌接着一个灵牌拜了过去,江牧一边跪拜,另一边的江一诚给江牧介绍每位祖先的生平。</p>
很快,江牧拜到了江毅的灵位。</p>
江牧仔细看着江毅的生平。</p>
幼时顽劣聪慧,少年时求学国子监,也算是临安城中聪慧的少年,青年时与一位没有什么地位的女子相恋,也就是江牧的母亲,虽遭到许多人反对,江毅毅然决然的还是成亲了……</p>
当时不知道临安城有多少姑娘哭碎了心。</p>
再之后,江毅弃文从武,先后去过蜀中、两淮、汉中等地。</p>
最后一句话,刺痛了江牧的心。</p>
只见生平上写着,开禧北伐期间,不敌金军,大败身死……</p>
江牧心中明白,倘若不是江毅手底下那几个将领不听调遣,私自为了保全实力,而选择按兵不动。</p>
就算江毅最后失败,也不至于深陷重围,导致身亡。</p>
江牧又恭敬地拜了拜。</p>
一旁的江一诚看着江毅的灵位,又哭出了声,红着眼道:“我可怜的大哥啊,倘若你要是不死,那该有多好啊。”</p>
见江一诚哭的这么厉害,江牧只能安慰道:“叔父,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p>
“贤侄,你不知道详情啊,不知道我们兄弟俩的感情有多么深。”江一诚抽了抽鼻子,道:“贤侄,现在祖也祭完了,你便是江家长房一门的人了。”</p>
江牧点点头,道:“咱们先出去说吧。”</p>
“好,好,好。”两人出去后,江一诚当即拉着江牧的手,殷殷期盼道:“贤侄,按照家产传长不传幼的规矩,我应该把咱们江家交给你打理。”</p>
江牧顿时一愣,心头震动,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一诚。</p>
江家虽然没落,但是好歹还有老宅和那些古玩字画,还有那些田地。</p>
本来江牧来的时候,还担心江一诚不待见他。</p>
但是江一诚竟然如此果断……直接把偌大的家产都交给他打理?</p>
“不可。”江牧摇摇头,道:“叔父,我对江家的现状一无所知,怎么能接收那么大的摊子呢?再者说,叔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能从叔父手中接手江家呢?”</p>
“有贤侄这句话就足矣!”江一诚紧紧握住江牧的手,情真意切的道:“贤侄,这是江家亏欠你的!你自幼在外流浪,吃了不少苦……把江家交到你手上,我是非常支持的。”</p>
“可是……”江牧下意识还想拒绝。</p>
毕竟他刚来临安,怎么就开始接手江家了呢?</p>
“没什么可是的!”江一诚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江牧的话,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p>
这样一副表情,让江牧一怔,嘴中拒绝的话,没能说出来。</p>
“贤侄!”江一诚沉声,有着威严弥漫,道:“你是江家的嫡系一脉,也是江家的长子,理应继承江家的一切。你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能够带领江家勇攀高峰!”</p>
“而我,已经老了!”江一诚深吸一口气,自嘲道:“自从我担任江家的家主,在朝中不过是一个六品小官,而江家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江家的仆人都跑光了,江家原本有上万亩地,如今就剩下三百亩。”</p>
“我能力不足,江家已经入不敷出了。”江一诚拉着江牧的手,殷殷期盼道:“江家的未来,就拜托给你了!”</p>
“按理来说,江家应该为你遮风挡雨的,护佑你一生的。”</p>
“但是,江家已经快要倒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江家就是咱们的根啊,咱们不能让江家那么多先祖死不瞑目啊,咱们要振兴江家。”</p>
“我知道这担子放在你身上会很重很重!”江一诚声音有点沧桑,紧紧地盯着江牧道:“但是……有负担,才会有成长!所以我决定按照规定,把江家家主的位子给你!”</p>
“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在江家,我都要听你的吩咐。”</p>
“家主……”江牧心神巨震,他仅仅来了江家一趟,就获得了这么高的荣耀?</p>
江家当年也是显赫家族啊!</p>
“对!”江一诚看着江牧的目光中,充满了期望与慈爱,拍着江牧的肩膀说道:“重振江家威风,你义不容辞!”</p>
江牧在江一诚期盼的目光下,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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