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永昌知道,江牧说的是实情。</p>
张家在费县已有八十多年的基业,难道要因为一个青云寨,这八十多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p>
张永昌其实也在想办法解决掉青云寨,但是却没有好的办法。</p>
“难道我张家非要与青云寨作对?就不能和解?”张永昌不由得问道。</p>
江牧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心想半月前还想把人家寨主杀了,结果自己儿子被反杀了。现在又想和解,哪有这么好的事情?</p>
“张公可以试一下,例如每年向青云寨提供数千两银子,看青云寨是否与你们和解。不过这样做……岂不是得罪了姚县令?”</p>
张永昌身子一僵,确实,姚文德现在对山贼恨之入骨。要是自己这么干,岂不是往死里得罪姚元德?</p>
再说,自己张家本来想抱紧金国的大腿,怎能投靠青云寨呢?</p>
夹在中间,还真是不好做。</p>
“现在青云寨就像一个携宝过街的婴儿,咱们只要将宝贝的消息泄露出去,那么青云寨必定被其他山贼劫掠!”江牧自信的道。</p>
“那依你们之见,找哪一家山贼为好?”张永昌谨慎的问道。</p>
“白陀寨寨主褚浩申与黑牛寨寨主杜泽。这两人见钱眼开,心中毫无道义!我相信,他们两家知道了青云寨很有钱,一定会很心动!”刘洪解释道。</p>
“看来刘掌柜对山贼了如指掌啊。”张永昌道。</p>
“毕竟要押送货物去顺天府,自然对路上的山贼很熟悉。”刘洪稍一解释道。</p>
张永昌想了半晌,还是拿不定主意道:“今日天色已晚,晚上在我张家下榻吧。正好我张家备下薄酒,一尽地主之谊。”</p>
“恭敬不如从命。”刘洪与江牧站起身,在张家家仆的引领下去了后院。</p>
两人一走,张永昌便唤来了得力的家仆,吩咐道:“去查白陀寨的褚浩申和黑牛寨杜泽,顺便查清楚刘洪的底细!”</p>
“公子,你说张永昌会上钩么?”</p>
“肯定会。”江牧自信的道。</p>
“为何?”</p>
“他还有别的选择吗?”江牧淡淡一笑,分析道:“他张家盘踞费县这么多年,现在得罪了姚元德,又与青云寨交恶。他只能孤注一掷灭了青云寨,才能继续得到姚元德的好感!”</p>
“对于他张家来说,只要有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不管是不是陷阱,他们都会跳进来!”</p>
等到了晚上,张家少爷,也是张宏才的弟弟张齐博作陪。</p>
张齐博这小子完全没受他哥死的影响,甚至江牧看他红光满面的,似乎他哥的死,让他活的更欢快。</p>
也是因为如此,张齐博找了七八个舞女,又频频向江牧敬酒。</p>
那七八个舞女载歌载舞,伴着靡靡乐声。</p>
其中领头的一名舞女举起酒壶,用玉唇接住酒水,然后一脸妩媚的坐在张齐博怀中,媚眼如丝,嘴对嘴喂酒。</p>
江牧看到这一幕,真真是愣了一下。</p>
城里的人真会玩!</p>
“美人香酒,真是天下美味!”张齐博嘿嘿一笑,望着那舞女妖娆的身形,露出猥琐的笑容。</p>
“要不这位小兄弟也试一下?”张齐博问道。</p>
“不必,我不善饮酒。”江牧一口拒绝。</p>
开什么玩笑,你刚亲过这女的,然后我再亲一遍。</p>
意思是咱俩间接接吻呗?</p>
要是我家寨主,我还考虑一下。</p>
宴席大约有一个时辰,便进入了尾声。张齐博喝的醉醺醺的,江牧便和刘洪提出了告辞。去后院的路上,江牧感到有些尿急,便逢人问了厕所位置后去了厕所。</p>
张家很大,各种小径曲曲折折,江牧顺着小道进了一片竹园,看到了厕所的位置。</p>
上完厕所后,江牧便按来时的路出去。没想到绕了几趟,却发现自己似乎走错了路。从竹园出来后,不是来时的路,而是一处别致的小院落。</p>
院落比较安静,不过前面似乎有隐隐声音。江牧决定向前走走,碰到人后问个路。</p>
“唔,这花真香。”</p>
“这景观倒是挺好看的。”</p>
“这月亮好白……”</p>
江牧隔着窗,看到窗那边有个白白圆圆的月亮,刚想点评一番就顿住了。因为他看到那月亮还会移动,随即,一个白花花的美女出现在窗边。</p>
“我擦!”</p>
江牧眼珠子差点没掉在地上。</p>
只见房间里有一只浴桶,飘着热气,木桶中站着一位轻曼绝妙的少女,在用一条锦缎擦拭玉体。刚才似乎在弯腰捡东西,所以一个“月亮”露出窗外。</p>
江牧一副见了鬼的神情,而窗内那女孩也看见了江牧,瞪大了眼睛看着江牧。</p>
怎么办?怎么办?</p>
江牧大脑极速运转,这可是宋代,现在程朱理学已经成为了主流。女子穿衣都要讲究外不漏肤,可现在倒好,这妹子被自己看了一个遍。</p>
现在她肯定被吓傻了,马上就会清醒过来,一定会高呼救命。</p>
到时候……自己两世为雏,难道就要被人当成登徒子了?</p>
更何况这女子是未出阁的女子还好,要是是张家的妇人,那她老公还不找自己拼命?</p>
怎么办?</p>
对不起小姐,刚才天色太暗,我什么也没看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