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不生气！”秦阁老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那孽障不顾菲儿的死活，从此便不是我的女儿！你以后也不许管她！更不能叫琏儿和莞儿为她求情！她以后是生是死，全与我们无关，你可记下了？”</p>

秦老太太一惊，可看着老头冷然的神色，只得点了点头。</p>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想一想。”</p>

赶走了秦老太太，秦阁老便独自坐在书房，一个人思前想后。</p>

这件事，承恩公虽表了态，不会迁怒秦家，可女儿到底伤害了承恩公府和大皇子殿下，承恩公便是不迁怒与他，但若疏远他，那也是要命。</p>

他早已决心站大皇子了，虽然没有露出行迹，可明眼人都有觉察，此时若被大皇子所弃，他又能去支持谁？</p>

不行，他还是得表示一下。</p>

秦阁老正想着，忽听门外小厮道：“老爷，三爷在外头求见。”</p>

秦阁老皱了皱眉，本想不见，但转念一想，这次的事情，菲儿也受惊不小，三儿大概是为此而来，便叫了秦武进来。</p>

“你要从军？”秦阁老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三儿秦武。</p>

“是。”</p>

秦阁老想了想便道：“也好，就在五城兵马司谋一个缺，先做着，熬一熬资历，以后也好领些正经差事。”</p>

三儿读书不成，要从武，也是一条路子。</p>

秦武却郑重地道：“父亲，不是五城兵马司，是……左军都督府，儿想去边地。”</p>

秦阁老惊道：“你去边地做什么？”</p>

秦武老实答道：“父亲也知道，现在西北不太平，听说瓦剌不时犯边，儿想着，要从军，就去西北，有战事，也好立下军功挣个功名……”秦武说完，便跪了下来，道：“菲儿……菲儿昨日的遭遇，皆因儿无能，所以，还请父亲允准！”</p>

秦阁老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儿，想着之前老妻说了那么多，竟没有一句心疼若菲的话，他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罢了，就随你。起来吧。”</p>

秦武这才爬起身来，秦阁看着三儿通红的眼圈，只觉得一颗心都苍老了很多。</p>

他这一辈子，统共三儿两女，如今长女和二子都去了，只剩两儿一女，那一个女儿还要谋害自家的孙女，如今，生，不如死，而三儿，竟还要去沙场搏命……</p>

他操劳了这半辈子，又有何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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