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有些唏嘘,若自己是姑母的女儿就好了,可这样的念头也只敢在没人的时候想想罢了。
宋慧兰不禁心动,咬咬牙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嘛,我自己做就自己做嘛,只是我这手指头要遭殃了。”
听见她答应下来,林霜霜这才欢喜起来,笑着拉了拉宋慧兰的衣袖,撒着娇道:“所以我会给你补偿的,就辛苦表姐了。”
然后又以防万一的叮嘱道:“你放心吧,这里距京遥远,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传到京城去的,咱们到时候直接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我再让母亲好好的赏你好不好嘛1
“好好好1宋慧兰也是没辙了,只能应承下来。
宋世清一早就回县里处理事情去了,只留下了个年长的管事在这里看着,宋慧兰出门的时候,也只是说林霜霜的有两味药缺了,去找苏珍珍取药的,管事的就没有起什么疑心。
第二天,那魏家的赵婆子就过来了,和宋慧兰在约定的地方,朱家外面的松树下见面。
她把一个用藤黄色粗布包裹着的包裹交给了宋慧兰,宋慧兰心跳如雷,生怕被人发现,匆匆的给了赵婆子两个银瓜子就要走,谁知道赵婆子却一扯她的荷包道:“昨儿宋小姐可是说好了的,只要我办成了这事儿,多少的银瓜子都是我的,怎么还说话不算话呢?”
说完就直接一个用力,将那桃粉色绣着桂花圆月的荷包扯了过去,宋慧兰面色大变,沉声道:“你这老婆子,怎么抢东西呢?”
赵婆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呵呵笑道:“什么叫我抢你的东西,这是事先说好了的,若是宋小姐出尔反尔,那就别怪老婆子我不顾颜面,把你一个闺阁女子打听别人丈夫消息的事情宣扬出去了。”
打蛇打七寸,这是东家在她出门前教她的,赵婆子现炒现卖,气的宋慧兰嘴唇都在哆嗦,赵婆子却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回到魏家,赵婆子就屁颠屁颠儿的将荷包连带着银瓜子一起上交给了苏珍珍。
苏珍珍只留下了一个银瓜子和那桃粉色的荷包,把剩下的所有银瓜子都赏给了赵婆子,又给了赵婆子一盒点心和五十文铜钱,赵婆子怎么也不肯收,“东家仁厚,这些银瓜子已经是足够了,老婆子不能再收了。”
苏珍珍听着,心中慰藉,却执意让她收下,“赏罚分明,你做好了这桩差事,这是你应得的。”
赵婆子闻言,不好再推拒,心里却是惦记着东家的好,想着自己应该把事情做的更好的,她笑着连声道谢,退了下去。
苏珍珍看着那粉色的荷包,和那绣得有些歪斜的针脚,若有所思。
若是之前只是觉得和宋世清的这位表妹和妹妹有些不对付,现在却能确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宋慧兰堂堂闺秀,打听魏沅的衣裳鞋袜,她想做什么?她又是为谁打听的呢,不是她自己就只有林霜霜了,这宋慧兰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是个浅水池子,一眼就能望到底。
可这林霜霜却是个心机和城府颇深的人,她忽然明白为何说慧极必伤,过于聪慧的人心思太多,劳神伤神,似乎聪慧的人在身体上难免都会有弱症,这或许就是上帝为他们关的那扇窗吧。
这个林霜霜明面上是京城里的名媛小姐,备受父母兄弟宠爱的明珠,按理说她应该是高高在上不必为世俗烦忧的人才是,可她身体明明只有三分的虚弱,为何要自己用药物制造出她病入膏肓的假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