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蕊下意识的缩脚,却直接烫在了小炉子上,顿时疼的她倒吸了一口两席,低头就看见绣鞋被烫出了一个洞。
她抬眼看向徐兰英,徐兰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两声,阴阳怪气道:“我们家从前一帆风顺的,可自打娶了有些人进门,就频频出事,也不知道是招了什么丧门星,果真是孤女娶不得1
意有所指不言而喻。
徐兰英这些日子有事没事就指桑骂槐的说些难听的话,沈云蕊也没有和她争辩过,今日这话已经不算是指桑骂槐了,就差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了。
沈云蕊心中积怨已久,闻听此言,自然也不甘心,她蹭的站了起来:“母亲这话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不妨敞开来说,阴阳怪气说给谁听呢?”
徐兰英就歪着头斜着眼呵呵冷笑了两声,一副我说谁你难道不知道的样子,沈云蕊被看的气急,正好陆旭媳妇儿胡春娥走了出来,听见这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捏着兰花指干笑了两声。
“哎哟,这摔茅坑也有些日子,怎么这咳嗽就是不见好埃”说着又斜睨了沈云蕊一眼,笑着对徐兰英道:“娘啊,我说咱们不如去请个大师回来做做法事啊,这家里一天到头就没顺过,别是真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招惹了吧,不然小叔怎么好端端的回掉进茅厕里去?”
徐兰英听着,果真念头一动。
沈云蕊听着,将蒲扇用里的摔在地上,转身冲了出去。
委屈和愤怒在心里横冲直撞却不得发泄,一口气跑到了后面护城河,她这才停了下来。
她朝着河对岸尖声大喊了一声,想要发泄发泄心中的怒气,可喊出一声吼,心中的委屈却像是泄了闸似的,她低头,看见手背上狰狞可怖的蜈蚣疤,更是烦躁异常。
“是……陆小娘子?”一道略有些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沈云蕊一惊,不由后退了一步。
屋子里的陆彦京这几天一直有些不太清醒的躺在床上,沈云蕊被陆母赶出去煎药去了,汤药一直是他娘在服侍,听见外面的争吵声他只觉的头疼,这些梦中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却频频发生在他眼前,他有些心烦,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梦中的妻子沈云蕊是个贤惠又温柔的女子,相夫教子,孝顺公婆,因而他一直觉得自己休了苏珍珍娶她,是他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
可现在呢,沈云蕊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顶撞长辈,怨念横生,越发像市井妇人,有时候让他都怀疑自己从前认识的沈云蕊被鬼吃了,如今的沈云蕊已经不是当初的沈云蕊了。
他一想到这些就气闷,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一咳嗽就又能闻到那茅坑里恶心的味道,虽然他已经漱口几十遍了,可吞下去的那些粪水的味道却像是下水道似的不断上涌,恶心得他直想吐。
脑子里乱哄哄的,外面就想起了一阵喧闹,他竖着耳朵听,就听出了金老大的声音。
“陆彦京在哪儿1
金老大的魁梧虎躯很快走了进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陆彦京,顿时觉得自己被人骗的不轻,脸色冷得像是要下雪似的。
陆彦京不由咳嗽着挣扎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喊着:“金老大,你怎么来了……”
金老大横眉怒目的看着他,“好你个臭小子,说了半个月就给老子消息,现在已经半个月了,你还躺在床上,你把老子当猴儿耍1